江玄眼神阴翳，危机之中，也懒得打嘴炮了。

脑子飞速地远转，捉摸着牛有道所言的解救之法。

“呵。”

昊天轻笑，江玄这番神情，在他看来，和放弃挣扎了没什么两样。

这般顺利之下，昊天甚至抽了个空，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外界的情况。

他的旧土，终结正在降临。

如此美丽的一个世界，正在毁灭之中。

不过，他也没什么好惋惜的。

只要能夺舍江玄，旧土……没了就没了吧。

天道权柄，本来也就是一种束缚，失去也不算可惜。

这时。

“哎！”

一声轻叹，凭空响起。

“小友，你的时间，可不算多。”

江玄的心神中，响起了牛有道的声音。

只见。

混沌天地泛起了涟漪。

一袭道袍的牛有道，自虚无的涟漪中，漫步走出，一指向昊天落下，青铜神辉闪耀，衍化万千青铜器物，仿若一方青铜世界，行使莫大的压制力。

昊天脸色微变，再度口吐宪言，漆黑的长矛裂空而出，洞穿青铜世界，阻断牛有道的神通术法。

“你，是何人？！”

昊天直视牛有道，冷声喝问。

“我是已死之人，名姓……已经不重要了。”牛有道悠悠道。

“既然已死，又何必出来作祟？！”昊天冷哼一声，继续口吐宪言，予以杀伐。

牛有道摇了摇头，一边抵挡着昊天的杀伐，一边饶有兴致地打趣道，“死的不安生，可不得出来蹦跶蹦跶嘛！”

可以明显看出，牛有道的实力，同样不如昊天。

毕竟，牛有道早已湮灭，如今虽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归来，但终究不是巅峰状态，直面已然踏上追逐超脱之境道路的昊天，自然是在片刻之间便落入下风，只能勉强牵制。

牛有道是有压箱底牌的。

但，绝对不是用在这个地方。

甚至，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完全是因为江玄尚未寻得窍门，性命难保，他才被迫出现，强行牵制昊天，为江玄争取一点时间。

好在昊天也不在巅峰，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都未必能为江玄拖延时间。

毕竟，无以计数的岁月中，如银河般繁多的文明天地，大多都遵循着文明之火的更替和交接，所能诞生的巅峰强者，最多也就牛有道这个层次。

可偏偏，牛有道一手布局，要求狗道人中止文明之火的延续。

多代文明之火蓄积、堆砌，留存在一起，这是一股无法想象的庞大能量。

而，相应的，旧土这么一方不曾遭受终结，从而“野蛮生长”的文明天地，所孕育出来的至强者，自然也远超以往任何一人。

昊天，就是这个至强者。

无限逼近超脱，已然窥得不朽之上的境界。

这份实力，这份修为境界，别说是他牛有道，就算是放在道生大世界中，估计……也仅仅只有那么几位能与之匹敌。

还是那句话，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昊天曾遭受重创，底蕴和根基都尚未疗愈，哪怕是现在，也无法将巅峰实力发挥出来。

这是幸事，江玄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