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喜轻叹口气,替舒姣和赵渊搬来两把椅子。
“去把邬州刺史、少尹、都尉……都给朕叫过来。”
赵渊落座,阴森森道。
舒姣并未发言,垂眸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人”,目露怜悯——
这些人,已经命不久矣。
或许活着对他们而言,才是一种折磨。
但她没有剥夺一个人存活的权利。
想着,舒姣便叫来随行太医,让他们先给这些人看看,指不准还有得救呢?
侍卫们领命而动。
大半夜的,邬州这群高高在上的官员们听到传唤,再一看侍卫那显然不太好的脸色,一个个连滚带爬赶紧赶过去。
到地儿一看……
完了!
那摆在明面上活生生的几个被采生折割的案例,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治下发生这样惨绝人寰的事,往轻了说叫监管不力、治下无能,往重了说那是渎职危险,同流合污之嫌啊!
按大宴律,一旦涉及人口拐卖之罪,无论主犯从犯,一律凌迟处死。
地方官员若视而不见,杖八十,革职。
若收受贿赂,杖一百,全家流放。
瞬间,平日里熟读的律条在脑海里浮现,邬州的一群官吏此时脸色白的跟鬼一样,心脏砰砰的急速跳动着。
“看看!”
赵渊平静的指了指那边正在接受治疗的人群,“都给朕好好看!这就是你们给朕说的,百姓富足安乐!都给朕把眼睛睁开,好好的看!”
“你们到底有什么脸面,在朕面前歌功颂德!”
“谁给你们的胆子,干这样的事?”
知不知道人口多重要?
竟然还敢拐卖,还敢玩采生折割这一套!
简直是嫌命长了!
“皇上,皇上恕罪,是臣失察,竟丝毫不知州府之中出现这样罪孽之事!臣一定尽心查办,严惩不饶!”
邬州刺史连忙道。
赵渊冷笑一声。
他怎么可能放心再让邬州的人去查?
他带来的侍卫,刚才已经撬开院子主人的嘴了,这会儿正在按着名单一个接一个的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