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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吉走了。

他还是坐在那辆板车上。

达瓦牵着狗,狗牵着板车。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照的很长很长,在京郊的灰色柏油路上。

他们朝着南方,去往那条桑吉所说的神指引的河流了。

……

那家的这场家族会议虽然是临时召开的,但家族重要成员几乎都到齐了。

这次会议是由家族中辈分最高的老人那启元召集的,所以就连家主那希尧也只能坐在一边,而把主位让了出来。

家族里的人团聚一堂,这本是和谐美满的好事。

但会议室里却呈现出了从未有过紧张气氛。

有些人愤怒,有些人窃笑,大多数人则保持着沉默。

只有那汝安,坐在那希尧旁边的座位上,用茶盅盖子轻轻刮着浮起来的茶叶沫儿,一脸从容的样子。

他对面的一个年轻人突然站起来,指着那汝安,怒道:“那汝安,你只是个旁支,凭什么当家主继承人?你爹也没给那家做出过什么贡献,只不过是莫和叔看重你,才让你有了登堂入室的机会。”

旁边有人冷笑道:“莫和叔哪里是看重他,只不过想和张癫结亲家。张癫那女儿,大家都知道,要多丑有多丑。要是个美女,哪轮得到他?”

“要是张癫在,也算是个后台,但现在张癫死了,莫和叔也死了,你还有什么资格来争家主的位置?”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一大堆。

家主那希尧一言不发,只是深深皱着眉头。

那汝安瞟了他一眼,嘴角微翘,不屑地笑了起来。

坐在中间主位上的那启元咳嗽了一声,现场立刻静了下来。

“汝安也姓那,姓那的子孙,只要不是过继来的,自然有资格争夺家主继承人。不过,我听说,你未经家族会议通过,就擅自插手别人的事,甚至夺走别人的资产,有这事吗?”

“有。”那汝安一点也不辩解,只是趴在那里,轻轻摆弄茶杯盖。

有人提醒道:“那汝安,七老爷问你话,你这么吊儿郎当的算什么?还懂不懂长幼尊卑?有没有点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