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真没回头,鹤吟灀柔和的眼眸里不由得染上许多担忧,她柔声问道:“是我吓到你了吗?小师妹?”
明知故问。
云真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嘴上却回了句:“没有,师姐又不是坏人,怎么可能会吓到我?”
闻言,鹤吟灀松了一口气,并解释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他们在清遥峰上开了赌局,我不喜那样的场合,便下山来找小师妹了。”
“嗯,原来是这样,辛苦师姐了。”
云真揉了揉僵硬的手腕,好不容易从方才的惊吓中脱离出来,可一回头,却看见鹤吟灀身后站着个人。
蓝衣乌发,容颜疏淡,正是刚刚在无晦峰前见了她拔腿就跑的那名蓝衣男子。
他们两人的视线刚对上,那男子就立即惊慌地挪开了视线,明明生得高大,却在此刻呈现出一股弱小无助的可怜模样。
“小师妹。”鹤吟灀无奈道,“这位是棠梨峰的白念歌师兄,我们刚好在路上遇到了,就顺路一起过来了。”
那男子默不作声,甚至往后退了两步。
鹤吟灀更无奈了,“小师妹,白师兄他……只是不喜欢与生人接触,并不是嫌弃你,你别介意。”
出于礼貌,云真还是和白念歌打了个招呼:“我知道了,白师兄好。”
白念歌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却刚好是云真能听清楚的程度:“嗯,云真小师妹好。”
似乎是觉得这样太过于敷衍,他又补充了句:“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用来当见面礼,只有一身医术尚且有点利用价值。小师妹如果快死掉了的话,就尽管来棠梨峰找我帮你治病。”
云真:“好的,白师兄,你人还怪好哦。”
白念歌并不适应这样的场面,他抿了抿嘴唇,声音极小却又格外坚定道:“嗯,不过小师妹平时还是别来找我比较好,我会拒绝和你见面。只有等你快死了的时候来找我,我才会见你。”
真是个脑子有病的人。
云真心里是这样想的,可面上她却依旧维持着乖巧的模样,并笑着回了句:“我知道了,白师兄,我绝不会打扰你的。”
呵,她这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落到快要死掉的地步?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再见到白念歌的可能性了。
可以后云真就会知道,话不能说太满,凡事总会有例外,如今信誓旦旦想着不会去找白念歌的她,将来会被现实狠狠打脸。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如今的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哪怕有鹤吟灀在中间作为媒介,云真也没法和白念歌聊起来,她难得如此不想和一个人打交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话不投机半句多吧。
好在白念歌也是这么想的,不至于让她因为对师兄过于冷淡而尴尬,唯一尴尬的就只有夹在他们中间的鹤吟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