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目送五皇子进了殿中一间房,紧闭上房门,这一间是所有宫人都不得入内的禁地。
朱则意没有点头,身影就这么站在黑暗之中,他狠狠地吸了一口鼻子,这才挪动身体。
啪哒,火石点燃了蜡烛,双目触及这蜡烛,他额心跳了跳。
这东西也是从杂货铺那里进入皇宫,由内务府采购,因为没有烟气极受宫中追捧。
父皇也对此颇是认同,可是这东西也是萧天洛所发明,内务府也没少让杂货铺子赚银子。
想到萧天洛在自己面前的嚣张跋扈,朱则意撇了撇嘴:“狗吠。”
烛光之下,五皇子这双多情的桃花眼本该柔和,此时却冷得厉害,还着几分晦涩,原本清澈的目光下竟似有几分污浊,他盯着蜡烛良久才移开目光。
烛光亮起,墙上悬挂着的画一览无遗,那上等的画纸上绘出来的是十来岁的祝久儿,彼时还梳着双角髻,两髻上还系着红绸带,绸带顶部悬挂着不会响的小铃铛,煞是可爱。
还有十二三岁颇有少女模样的祝久儿,粉色衣衫,眉目如画,天仙的模样儿已经明显。
而十四岁、十五岁、十六岁,不同姿态的祝久儿都跃然于画纸上,但摆在最中央的还是落水图,年幼的祝久儿湿了满身,若是仔细瞧,就会觉得这画透着一股子香艳的味道。
画纸上的祝久儿年岁虽小,却有几分与年龄不符的妩媚,站在水中仿如水仙出世。
她身上的衣衫也与幼童穿的不一样,分明是成年女子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虽未有曲线,更引人遐想,这幅矛盾感极大的画作就这么大咧咧地摆在中间。
目光触及这幅画,朱则意的眼神陡然变了,不仅冷得晦涩,更仿佛清澈湖下的污浊沼泽。
“姐姐,你的夫君欺负我。”朱则意站在画像下方:“你不做我的嫂嫂是极好的,他们没有一个能配得上我的,但是,你为何不能再等等?”
朱则意喃喃自语道:“我马上就能成婚了呀……为何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