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视你为敌,彼时你的确是黑虎军,而且她将你买来的时候,你的身份就是奴。”
阮樱倒是一针见血,反问道:“一个主人要如何对待自己的奴,你在大齐不是见过吗?”
奴的性命是主人的,想杀要剐随意处置!
阮樱心里明白,又说道:“她若真是狠毒恶辣之人,你脸上为何并没有留下疤痕?”
元宸一怔,阮樱叹息道:“人活着何尝不要戴着假面,她母亲不在身边,早就听闻大楚皇后势大,岂愿意容她,她若不装得跋扈一些,便是好捏的柿子,只会让人欺负了去。”
“你说她狠毒,可她下手分明留情,你并没有毁了容貌,在你生死交关之际,她还能找来郎中替你看诊,帮你解了三尸,如今更是留你在公主府,你看看你这里。”
“虽是偏院,但吃穿用度分明是在下人之上,在知晓你身份后便没有轻视你,只是你一叶障目,只记得她从前的蛮横,却不知晓她的进退有度。”
阮樱温柔的眉眼里有几分不忍:“母亲知道你在宫中吃尽苦头,为了逃生又经历了一系列的波折,心性大变在情理之中,但母亲仍不愿意你变成这般样子。”
元宸默然,只是悄悄地将食物盛出来,和母亲享受着两人的安逸团聚时光。
阮樱看他陷入沉思,知晓自己的话多少起了作用,这才安心,见到盘子里这道炖羊肉是大齐做法,心中暖热:“宸儿,你也会下厨了……”
“母亲不也要靠绣活养活自己?”元宸的羞辱感再度袭上心头:“儿子实在不想寄居于公主府,但大楚皇帝不想让大齐知晓我身在大楚,又想拿到剩下的矿图,岂能容我自由。”
“母亲,你能诈死逃离,是外祖父的门徒所助?”元宸说道。
阮樱手指放在唇边,微微摇头,纵然进来前发现这里没有人看守,似乎隔墙无耳,但阮樱的性子小心,不愿意提及自己逃离之事。
元宸心领神会,不再提及重点,和母亲话起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