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洛无声地笑了,这女人想到哪去了,他是真心让她早睡,对肚子里的小东西才好。
瑶珠和杜神医都笃定她肚子里不止一个,那就得双倍的小心!
前一日当街问斩了一帮宁朝遗子遗孙,次日大理寺关押的学子们就迎来了自己的结局。
卷宗送到刑部,分别量刑,那贺延年在牢里待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结果,按大楚律法,看在他们积极检举的份上,算是戴罪立功,功过相抵。
这算是陛下看在他们苦读多年的份上放他们一马,一律轻判。
就算如此,贺延年依旧被剥夺了三年后再次科举的机会,也就是说,如果他还想下场科举,起码要等到六年后,六年后,他贺延年都多大年纪了?
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子,六年足以磨灭他一切斗志。
不对,应该说从贡院被抬出来的时候,贺延年就注定不会有大前程,他就完蛋了。
出乎意料的是百姓们得知陛下对这帮涉案的学子轻拿轻放,只要如实交代及吐出赃银就可免除徒刑,但被剥夺三年后的科举资格,懂的人都懂——对读书人来说实惨。
贺延年与别的学子不同,在同监室的学子们知道是这般结果后,一个个嚎哭不止。
看到这些学子们不是哭,就是以头撞墙,个个都没有重获自由的喜悦,他心如止水。
被关押的这些日子里,贺延年将自己的过往仔细地理了一遍,整个个仿佛重生了一般。
他庆幸自己没有乱用那些得来的银子,能够如数上缴,而那些花掉银子的学子现在还要发愁如何补上这些银两才能获得自由身。
现在,他们有六人可以提前离开大理寺的牢房,重见天日。
贺延年步出牢房时只觉得步伐沉重,直到听到“吱呀”一声,两扇又高又阔的大门拉开,外面的空气争相涌来,他才狠狠地吸吸鼻子,原来,真是不同的。
牢房里浑浊的空气,此时嗅到的新鲜空气,真的不同。
贺延年的鼻子终于发酸,那光一照过来,他眼前白茫茫一片,隐约瞧见几道影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