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内,赵国境内的赵缟价格,完成了不可思议的翻倍。

要知一年之前,一匹赵缟的价格在邯郸城,也才数百文一匹。

纵然是卖到大乾长安城,也才几百文一匹,纵是最上等的料子,也难以突破数两银子。

但现在,即便是原产地赵国,都达到了恐怖的二两银子一匹,这何其疯狂?

整个赵国上下,随着时间,陷入了狂欢之中。

市集中心。

一块赵缟换粮的木牌,屹立在最中间。

一天之内,上面的墨迹尚未发干,便涂改了三次,从一匹赵缟换三石米,飙升到一匹换十石米。

一旁,包子铺老板蒸着热气腾腾的包子,望着木牌一阵嘀咕着,“今日能换十石米,明日岂不是能换一座宅子?”

“真令人眼红啊!”

起先,还有赵国百姓满是迟疑,还笃定赵缟价格不可能继续攀升,必定会下降,打算观望一下。

但伴随着价格的攀升,他们渐渐也坐不住了!

还能涨!

涨到他们难以想象!

涨到他们头晕目眩!

涨到他们快要失去理智!

渐渐地,他们想法也随之变了……

赵缟乃是大势所趋,这是大乾的国策,天下大局所决定的,此刻不入局,更待何时?

因此,纵然是高价,他们也携带着家中的所有钱,义无反顾的冲了进来。

其中疯狂者,不乏出现了抵押家中的美貌妻女,只为换取银子,豪赌一把。

甚至就连赵国的青楼,一些貌美如花的花魁也开始放话,“无银者,可用赵缟来抵!”

“若带赵缟,就无需用钱!”

邯郸城外。

城内如此疯狂,城外亦是如此。

赵缟的价格飙升,并不是仅仅炒的存货,更是炒的以后。

如此,正值春分时期。

这对农民来说,堪称一年最重要的几个时间节点。

这种下了,可没法反悔。

一处稻田旁。

一只皲裂的手,颤颤巍巍的点燃了火把,火光照亮老农苍老的面庞。

老人眼角满是浑浊的泪,望着眼前的稻田,身子颤抖的道,“种了一辈子的地,临了当罪人……”

“这都种桑,荒废了农田,那没了粮食可怎么办啊?”

老人声音发颤,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拷问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