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止想起了什么,将手伸进怀中,拿出一只珍珠耳环,替她小心里戴上。
她知道他会这么做,就连齐玉荣专门给她准备的精贵耳饰她也没戴。
裴淮止眼底泛着丝丝欣喜和雀跃。
这一次,他终于掀了她的盖头。
这颗珍珠,也终于又回到了她的耳朵上。
“阿梨,我曾经无数次以为不会有这一日。”
他了坐下来,握着林挽朝的手,让她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那只冰冷的铁手有些突兀。
他曾对这个残缺的身体觉得绝望,甚至难以接受,不知该怎么活下去。
可是再见到林挽朝之后,裴淮止就又想明白了。
他这一生,踩碎了权欲,被数不清的亡魂诅咒不得好死、孤苦一生,这双手,这把扇子杀了那么多人,沾了那么多血,他总该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但上天垂怜,终归是给了他得偿所愿。
“而今,我觉得很不真实,就像是……在沙漠里濒死时,握着你的耳坠,莫名做出来的一个梦。”
“怎么会呢?”
林挽朝起身,惩罚似的捏了捏他的脸:“疼么?这么疼,可不会是梦。”
“嗯,”裴淮止温柔的用脸颊蹭着她的掌心,目光温柔,“不是梦,眼前的阿梨这么好看,怎么会是梦呢?”
说罢,低下头,将红唇印上她薄凉的双唇。
林挽朝反客为主,深情缱绻的加深了这个吻。
所有的酸楚和痛苦、磨难,都在这一刻尽数化去。
那一夜,烛光晃动,长明灯亦是不灭。
自然,永生不灭。
——
京都城最热闹繁华的戏楼里,座无虚席,宾客满座。
“各位客官,这位前朝第一女帝师的故事啊,到这儿就讲完了!”
不少听客意犹未尽,都觉得没听够。
这位帝师的丰功伟绩大家都有所耳闻,如今北庆的百姓,可都是因为这位帝师在位四十五年颁布的变革政文才安居乐业。
可让人心生好奇,更多的是这位名声赫赫女帝师的过往隐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