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霎时碎裂,里头的药水流淌一地。
裴淮止闻声,心口猛的一空,他怔愣的看过去,翻跃下马,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阿梨……阿梨的药……”
这是他,在山里寻了几天几夜才寻来的。
唯一能救阿梨的药。
蛊森得意的一笑,他想,只有这样,陛下才能很快振作起来。
“众护卫听命,今日,谁能要了裴淮止的命,明日便就是禁军新的统领!”
“我看谁敢!”
身后,忽然出现一道凌冽的女声。
底下的文武百官纷纷面面相觑,不可置信。
“皇上?”
“皇上!”
蛊森猛的一滞,迟疑的回头。
只见林挽朝用匕首抵着裴舟白的脖颈,一点点从寝宫出来。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半分虚弱的样子。
她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眸光冰寒刺骨:“北庆朝堂上下所有的人都到了吧?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阿梨?”裴淮止怔愣的抬起头,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没事。”林挽朝收起冷意,温和的笑了笑:“我说过,会替你蓬莱血恨,更会替你母亲复仇!”
一听到蓬莱,所有人顿时错愕,尤其是裴绍,更是沉重危险的凝起了眉头。
裴舟白恍惚的听着她的声音,自嘲一般的笑了笑,“所以,这么多日,你都是在做戏骗我?”
"风寒热病都是真的,只是在裴淮止离开之前我就已经逐渐痊愈,我料定你会带我回皇宫,将计就计罢了。"林挽朝淡淡的说完,手中匕首再度靠近裴舟白的脖颈,冰冷锋利的刀尖,让裴舟白猛的一痛。
“我要的——就是这个场面。”
裴舟白轻笑:“你若是想要今日这样,只需跟我说就好,我怎么会不应呢?”
“那陛下知道,我要今日的局面是想做什么吗?”
裴淮止这时缓缓站了起来,他这一刻才明白,林挽朝是故意支走自己,以身入局,只为了这一刻。
“我要陛下代表裴氏皇族,归还蓬莱国土,并起誓,今后北庆再不犯蓬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