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森微微颔首,冷声警告道:“陛下欲留之人,裴寺卿这是……准备抗旨么?”
裴淮止护紧了身下的林挽朝,轻蔑的笑了笑:“那真是不巧,抗旨,我抗的可多了。”
“你……”蛊森微微咬牙,冷声警告:“裴寺卿,如今不是先帝为政,陛下可没有那么仁慈,您还是不要这么嚣张为好。”
裴淮止睨着他,鄙夷道:“那你也可以嚣张个看看啊。”
“裴淮止!”
蛊森怒吼一声,身后弓箭手便纷纷显现,对准了裴淮止。
裴淮止一笑,从身后拔出另一把剑,于冷夜中指着蛊森,说道:“你尽可以试试,试试你这几只破剑,能不能拦住我。”
蛊森死死瞪着他,知道裴淮止自小在奴隶场摸爬滚打,这些剑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他闭上眼,胸口重重起伏,再睁眼,便抬手示意,放下了弓箭。
而且,他还没资格让裴淮止死。
裴淮止甩了甩手中的剑,问:“还杀么?不杀,我走了?”
蛊森艰难一笑,挑了挑眉,说道:“裴寺卿,雨天湿滑,慢走。”
裴淮止收了笑容,蔑视的收回视线,驭着马转身,往黑暗中而去。
蛊森目光一点点冷了下来,阴郁道:“回宫,看看陛下伤势如何了。”
裴淮止用披风紧紧裹着林挽朝,他感觉到她冷的颤抖,低声说:“阿梨,撑住,马车就在前面。”
“裴舟白,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如果我没有收掉那些暗藏的兵力,他恐怕早就动手了。”
“裴淮止……”
“别说话了,”裴淮止抱紧她,在雨中疾驰,说道:“阿梨,好好睡一觉吧。”
林挽朝的确很累,听见裴淮止的声音,她终于是觉得无比安心。
“好……”声音渐弱,林挽朝闭上了眼。
此时,皇宫中已恢复了平静。
寝宫灯火通明,温暖如春,只是雨声格外清晰。
“陛下,还是没能拦住林尚书。”蛊森道。
“你是说,你们让她一个人在雨里走了那么久?”
蛊森心底微微发冷,“是……我们找到林尚书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宫门,我们想接回她时,裴淮止来了。”
裴舟白闭上眼,后背的伤隐隐作痛,“她淋了雨,身体又一直不好,一身的病根,一定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