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发现,今夜的十一,似乎是心不在焉,有些不对劲。
问他,他也含糊其辞。
林挽朝正要追问清楚,远处忽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裴淮止难得换掉了黑色官服,竟穿了一件和她颜色相差无几的暗红长袍,头戴皎白玉冠,更显华美矜贵,惹得周遭少男少女驻足偷看。
他手里拎着一盏小巧可爱的兔子灯,懒洋洋的笑着走过来,眼里都是贵气公子眼里的高贵意气。
他把灯递给她,说:“给你买的。”
“兔子?”林挽朝接过,问:“怎么买这个样式,可不像你,”她想了想,说:“也不像我。”
裴淮止手指拨了拨兔子,看着它晃荡,光在林挽朝脸上流转,说道:“像,我第一次见到的你。”
林挽朝笑了,目光落在了远处,问:“那你知道,哪个像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吗?”
“哪个?”
林挽朝走到一个花灯摊贩前,拿起一盏走马灯,四面画满了凶神恶煞的鬼脸,这是当地百姓买来挂在院门口镇宅辟邪用的。
林挽朝问摊贩多少钱,买了下来后,放到了裴淮止的手里。
“喏,这个,像你。”
裴淮止皱眉苦笑:“恶鬼?”
“是啊,当时的你,可比恶鬼吓人。”
回想起第一次见他,他就站在自己身后,阴森森的盯着自己,脸上带着琢磨不清的笑,令人骨寒。
那时的他们,彼此试探,互相怀疑,却又不得不站在一起。
“那现在呢?不重新送一盏?”
林挽朝笑着:“裴大人,你这是想诓我花光所有的俸银,给你送灯?那我可买不起。”
裴淮止唇角轻扬,说:“不,这里所有的灯,加起来,都不如你送我的第一盏灯。”
林挽朝目光一滞,望着裴淮止。
那一刻,仿佛周遭光滑流转的花灯和人群都缓慢下来,拉扯出长长的,朦胧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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