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的银两不够。这时候,谁能把国库的窟窿补上,谁才是掌握了北庆朝堂的话语权,这一次江南之行,至关重要。”
裴淮止说:“那些盐庄都是国号,可调盐庄的号令印章是先皇赐的,除了庄主私印,没有人能调集盐庄。”裴淮止目光深邃:“谁都不知道,叶家究竟有多少钱。”
林挽朝目光一顿:“所以,你不揭露十一的身份,还有一个原因是怕有人对他出手?”
“是。”
“所以,他的身份到现在还不能暴露,除非平反了叶家,他才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私印。平反,又是一场漫长的血路……”
林挽朝说完后便是良久的缄默。
很久后,她说:“我不知道这一路自己又该杀多少的人,会不会有朝一日,我也变成皇后或者长乐那样被权力裹挟的怪物,到时,又会有别人来杀我。”
裴淮止看着她,许久许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荷包。
“你上次说,这个?”
林挽朝看见那荷包,避开了视线。
“我上次问……是以为……和什么案子有关。”
裴淮止意味深长的笑着,微微偏着头,看着面前从仇恨中浴血复生的林挽朝。
那双总是猝着寒凉的眼眸今夜却格外温柔,他把荷包塞到林挽朝手里。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里面是什么了,打开看看。”
林挽朝呼吸越发凝固,他的掌心还停在她的手腕上,冰冷又温润。
她低头,有些失神无措的打开荷包,里面随即掉出两个珍珠耳坠。
其中一个耳坠上镶嵌的珍珠,林挽朝当时就认出来了,这是母亲留给她的,上面有独一无二的紫色光晕。
一只,曾经丢在了脚下的火海。
还有一只,丢在了西梧山。
“轰”的一声,林挽朝的脑中,有什么东西猛的炸开。
裴淮止开口,说:“人只要能活下去,就不该心慈手软,还记得我教给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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