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感谢皇后,让他学会了就算心里如何厌恶,也能驾轻就熟的装出一副恭敬从容的模样。
“父皇。”
“喜乐殿之事如何了?”
文宣帝的声音已经是强撑着,沧桑不稳。
“回父皇,已将惠宫人下狱看守,大理寺正在盘问今日参加朝贡宴的宾客。”
“胡闹!”
文宣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眸来,眼中充满冷意。
裴舟白快速垂下头,他知道文宣帝发怒了。
“惠宫人腹中还有朕的龙胎,你们是想做什么?”
裴舟白急忙说:“父皇不必担心,惠宫人虽是宣城下狱看守,可儿臣已将一切布置妥当!”
闻言,皇帝的肩膀微微垂落,似是松了一口气。
“赵昭仪入宫多年,未能有所出,殁了便殁了,绝不可因她致使朕的龙儿有半分差池。”文宣帝冷冷的凝视着裴舟白,问:“太子,你可明白?”
“儿臣遵旨。”
文宣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喟叹道:“朕要给这个龙儿一个安宁的北庆。”
裴舟白眸色微微渗出寒意,原来陛下这么在乎这个皇子。
顿了顿,他问:“父皇又升了薛行渊的职级?”
“是,薛行渊便是此次征战山西叛军的主帅。”
“那此次剿灭叛军,志在必得。”
“自然。”文宣帝鄙夷的笑了笑,继续说:“他次次为北庆鞍前马后,立下汗马功劳,却对其他赏赐都不要,只是为了女人,可笑。”
裴舟白抬眸,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试探的问:“父皇的意思是?”
“我已经应允薛行渊,只要他这次依旧能携战功而归,我便赐他一门亲事。”
“亲事?是……谁?”
“林挽朝。”
裴舟白下意识往前一步,眸色闪过杀意。
但那抹杀意在文宣帝看过来时,不动声色的掩去,变成了恭敬。
“可父皇不是亲自赐了林挽朝伯爵之女的身份,允她入朝为官?”
“呵呵!”文宣帝冷冷的笑了两声,他说:“朕既然能给她,那便就能再收回来。她几年前不是喜欢那个薛行渊?正好,朕如今发发善心,成全她。”
裴舟白附和的笑了笑。
直到离开尚书阁,他面容之脸上的笑意才一点点淡去,在漆黑的夜里,死寂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