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将方才参微的供词全部转述给了裴淮止。
裴淮止倚在椅子上,手里拎着串葡萄,听了后只是在笑。
“这么多年,宫里依旧如此,有什么事都怪在巫蛊之术上,好在钦天监被一把大火烧了,否则现在哪里还有大理寺说话的份。”
裴淮止云淡风轻的笑谈,林挽朝却静静地看着他。
她知道,裴淮止的母妃就是钦天监用这种名义害死的。
他总是笑着,说出自己痛苦的过往。
林挽朝想起了什么,侧头看他,问:“所以,这些年你一直在查的如嫔案,是为了什么?”
裴淮止笑容愈发深邃,抬眼看着林挽朝,说道:“如嫔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当初查她,只是为了找出……”
他顿住,抬手,轻轻勾了勾,示意林挽朝凑近。
林挽朝不解的凑上前去,只听见裴淮止附在耳旁低声说:“查出裴舟白的身世。”
“太子的身世?”
“太子殿下,并非皇后娘娘亲生。”
……
一句话,几乎让林挽朝当场凝固。
她回过神,咻的看向裴淮止,眼中闪过错愕。
“那他……”林挽朝凝眉:“是如嫔……”
“是。”
裴淮止笑起来有种让人目眩神迷的好看,可林挽朝只觉得浑身骨寒。
裴淮止继续说:“当年,如嫔一直不受宠,皇后待她却极好,将她接到东安门将养。只是后来,如嫔被钦天监冠上巫蛊的名义处死,可验尸时却有人说她生产过。”
“是……太子殿下?”
“这位所谓的正统嫡长子,根本不是皇后所出,皇后也只是需要一个太子当做傀儡,所以如嫔才在东安门待了那么多年。”
林挽朝一点点明白,难怪同样是自己所生,皇后对长乐极为宠溺,对裴舟白却是近乎偏执的掌控和折磨。
那一瞬,林挽朝猛的想起了,在丹阳城的那夜,裴舟白背着她时,她昏昏沉沉听到的那句话。
【我的母妃,早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