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若是如此,您岂不是有正经理由不回上京了?陛下定不会斥责您!”
诶?!
还真是!
余时章的眼睛比他还亮,嗓门都高了些许。
“天下字数以万计,就算是常用字,也有数千,一个字一个字地好好写,岂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那老夫在柳阳府待个一年半载又何妨?!”
想明白了其中关系,余时章更急了,连连催促道:
“快写快写,待老夫到了同安县,便悄悄给陛下去信一封。”
至于为什么是悄悄。
他不想印坊摊子都还没支棱起来,就被有心之人盯上了。
“嗯——”
余时章背手而去,嘴里还念叨着:“不行,这次咱们干的可是一番大事业,得两手抓才行,我得回房给老友们去信一封,先叙叙旧。”
他那些清流老友,如今也是告老的告老,归隐的归隐,都过起了自己的神仙小日子。
得想法子将他们说动才成,不能他一个人在前冲锋不是?
他走到门口还不忘叮嘱:“好好写信,记住,将方才那番话也写上去,让沈筝知道,咱们都是为了印坊,为了天下学子好。”
他将自己的心思摘了个干干净净。
余正青憋笑:“儿子知晓......”
余南姝看完信后,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十成十。
她见余时章要走,赶紧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撒娇问道:
“祖父,祖父——是不是沈姐姐下次给父亲回信,便会请您去同安县啦?您往后,便在同安县常住啦?”
她的心思明晃晃地印在了脸上。
“怎么?想随祖父去找那两个小子玩?”余时章站定问道。
余南姝明媚一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不成。”余时章开口便是无情拒绝。
“为何?”
余南姝嘴一瘪,眼泪也是说来就来。
“哎哟——”
余时章手忙脚乱,“我的小祖宗嘞,怎的一言不合就闹红眼呢。不是祖父非不让你去,而是如今你也是个大姑娘了,跟着那俩小子后面跑有什么好的?”
余南姝眨巴眨巴眼睛,心道子彦和召祺就是好。
但她嘴上却说:“祖父,南姝想......去同安县学读书。”
余时章叹口气,问道:“想读书,在府学读书不成吗?”
“不成。”
余南姝摇了摇头:“府学没有召祺和子彦,府衙也没有沈姐姐。且沈姐姐还说了,南姝画的衣裳很好看,再过不久,同安县的布料作坊便要开工,南姝想......”
“南姝想让她画的衣服,得到更多人的喜欢。”
庄知韫走上前来,拿帕子给余南姝擦了擦眼泪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