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筝闻言哭笑不得。
梁复这人说话还怪委婉的。
沈行简点了点头,“您说的是,这段时日本官虽经常在各个村子里,但据本官的观察分析来看,同安县如今在商事上,还有极大的提升空间。”
沈筝目瞪口呆。
这就是工作时的社恐?连结巴都不治而愈了。
梁复拿着图纸,与沈行简继续仔细分析着。
“此次县衙翻新,本官本想着一并用料都在同安县采买,一是能推动咱们县的材料供应,二是有银子,当然拿给自己县中人赚比较好,但......”
沈行简眸光一闪,想也不想便说道:
“但梁大人发现,同安县商事瘀阻,就算您这次采买有意惠及自家商人,依旧是杯水车薪,且对县衙来说,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因为同等的银钱,在其他地方能买到更多的用料。”
梁复与沈筝一同点头。
“沈大人,我工部之人对这方面也是一知半解,但您在整个户部也算得上栋梁之才,还望您给咱们出出主意?”梁复说道。
沈筝也看向沈行简。
他能在这般年纪便入户部,还被圣上派到同安县来,就足矣昭示着他的不凡。
这是沈筝才想明白,圣上那句话的含义。
“沈行简与梁复二位,不强制回京,他们何时想回了,便何时回。”
虽然圣上可能并未交代他们,要帮助同安县发展,但圣上将人派了过来,意义就已然在其中了。
一个工部天才,一个户部天才,足矣让整个同安县焕然一新。
就像大佬重回新手村。
沈行简细细翻看着预算图纸,时而皱眉,时而提笔轻写。
在场三人都屏气不语,生怕打扰了他。
片刻后他舒了口气,拿着自己写画的草纸,先对沈筝几人下了结论:
“诸位,此次县衙翻新,用料还是得从泉阳县采买。”
他又说道:“梁大人罗列的这些翻新材料,本官方才分析了一番。不论从原料价格,或是原料所在地,还是原料供应商来看,咱们同安县的材料,其实也是从泉阳县采买而来的,并未有其他供应渠道。”
“所以其中的差价,对咱们同安县的商人来说,也是必须的,不然他们就是白干活,若咱们此次从泉阳县采买,其实也是治标不治本,若想治标......”
他剩下的话未说完,但在场几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想治标,同安县商人就得找到供应源头,与泉阳县商人做伙伴,而不是上下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