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谭继泽其实是憋笑憋得很辛苦。他现在实在是不好确定,自己这位憨厚的朋友是大智若愚,还是福缘深厚,亦或是扮猪吃老虎了。
这不,蒂雅警司的脸顿时就崩了起来,冷笑了一声:“哦,是赛尔迪·斯托克那家伙说的?男人还这么喜欢嚼舌根,果然就应该去到黑门去几年矿,洗一洗满身的矫情才好。”
警司小姐很显然是认识斯托克的,应该是当年和谭继泽交往时的认识的。
“蒂雅,所以你对赛尔迪的案子还是很熟的。”
警司小姐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失言了,便又忍不住多看了莫塔一眼,这才道:“我是天域警察总局的事物监察部的主任,所有的案宗都必须第一时间通过我们入库。这个案子,其实我的同僚也讨论过几次的,确实存在一些……不太说得过去的巧合之处。可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只要合乎逻辑,就可以算是证据。而且,我只是警察,左右不了法庭的判决。”
见谭继泽露出了苦恼的表情,蒂雅也放缓了声音道:“你与其说来找我帮忙翻案,还不如琢磨着怎么让那家伙过得好一点呢。现在正式判决还没有下来,流放地点还没有确定,但我应该能想办法让他去个条件稍微好点的地方。另外,你也可以提前准备一点钱,用于打点一下地头蛇。反正也就是几年的时间,不会吃太大的苦头的。”
说到这里,警司小姐又想到了什么,笑道:“我们家在黑门星系有一个矿,是由我的远方叔叔在那里管理的。他还兼任那里的劳动营监狱长。如果你现在求我,我可以想办法把赛尔迪那家伙送到他那里去。正好叔叔也缺个优秀的会计。放心,该给的工资一分都不会少的,也不用做什么重劳力,等到他释放的时候,说不定就连娶媳妇买房子的钱都攒下来了。”
平心而论,对一个已经快要被压上劳改船的嫌疑犯来说,这真的是再好不过的去处了。于是,谭继泽露出了诚恳的笑容:“蒂雅,真的谢谢你。”
“啧,就一个谢谢?我是说,你得情真意切地求我,我才会认真地考虑一下。”
“就是因为我知道有你,总是能帮得了我,所以才这么肆意妄为的。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谭继泽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的,整的警司小姐当场有点坐立不安了,有些害羞地扭开了脸:“你,你这个人啊,就只知道说这种漂亮话。”
莫塔在旁边看得叹为观止。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谭继泽和余连舰长才见了一两次,就有点一见如故的意思了。
警司小姐又絮絮叨叨地说着:“其实,不管是我,还是艾芙莉,都没有怪过你。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是我们自己误会了,你没必要一直躲着嘛。一年时间了,大家都住在帝都,但居然一次面都见不到,不也太刻意了吗?艾芙莉去奥森里利斯上任,离开帝都那天,连我都去送行了,你居然都没出现。”
莫塔估计,这个艾芙莉,应该就是决斗的另外一位当事人,莱默特子爵家的千金了。
这时候,却听谭继泽道:“不,不见面自然是有不见面的理由的,一方面大家都需要一段冷静期。一方面,我也不希望其他人误会,产生更多的悲剧。所以,只能做一些取舍了。”
这个“其他人”实在是很值得玩味。再考虑到谭继泽一贯以来的生活作风,很多事情也便是不表自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