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这种打破规矩的东西,要么被批判,要么就凭借着某一个贵人,一言定生死,能上则上,不能上则踢。
没想到在这封建君主制下,竟然还有这么民主的一幕,她放轻脚步,跟着董迁找到姬元义的座位。
这里的案台颇为宽敞,坐下三人绰绰有余。谢娴抓过面前木盘里的绿豆糕,一边听台上两人争吵不休,一边品尝。
董迁看着面前吃的正香的女郎,按头不语。众人为了你的花家班吵的嘴皮子冒火星,你在这里吃的欢畅,亏不亏心。
姬元义,面上带笑,还顺手给谢娴倒了杯茶,放在手边。
“遵规守旧,晋侯观于河,曰:‘吾闻之,固步自封者,不进则退。”
“现有戏曲,新曲,既得众兴,红榜亦可争。”
正反两方,都是出口成章,各种成语典故应接不暇,听的谢娴头脑发蒙。
我了个逗,现代的辩论赛精彩,但架不住古人都用语言压缩包啊!她本来就听不太懂,这也太欺负现代人了。
谢娴听的两只眼皮子打架,但是在外人看来,一众郎君中间,坐了这么个女郎,实在有些扎眼。
但身为当事人的谢娴丝毫不觉的自己突兀,瞧瞧旁边这些人,穿个吊带,露着点,然后披着一件单衣躺在桌子下面睡觉的。
还有好些男子头上戴着各色花朵,争奇斗艳 。 还有当众抹粉补妆。
谢娴一度觉的自己因为太过正常,显得格格不入。
姬元义耳边别了一朵香妃牡丹,橘色的花蕊由里到外层层展开,颜色由深到粉,衬的他的白皮更显娇嫩。
谢娴感觉到两只眼睛不知道该看人还是看牡丹。姬元义在她这里又多了个称呼,骚包。
怪不得这园子里面开的好的花不见踪影,原来都是被摧残过了。
男子簪花,风雅之事,这是习俗,谢娴只能在心里吐槽一下,桌上篮子里的花朵颇为新鲜,各式各样,每个人带的花都不同。
这场外也有女学之人,也有好些头上簪花,远远的冲着谢娴眨眼。
谢娴点头回礼,眼光不经意间就扫到反方的上首,身穿白衣,清冷如谪仙般的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