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可自己看看!朕成立护国司以来,递上来多少弹劾监察司的折子?”
“从父皇在位时,监察司就已经打上了方独舟的烙印!方独舟死后,朕登基继位,监察司夜主之位轮到他弟子来坐,竟连朕的命令都敢不听了!”
“监察司到底是大离的刀,还是他方独舟的刀!?”
青年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林听白垂下目光,注视着脚下那几本文书,随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道:“那陛下以为,该如何处置监察司?”
青年的胸膛一阵起伏,与林听白目光交触,却又下意识避开,只得冷冷道:“朕要的,不是属于大离的监察司,而是属于朕的‘护国司’。”
此话一出。
御书房内的气氛顿时一肃。
林听白淡漠的眼神扫向几名宦官。
那几名宦官顿时会意,低着头,迈动碎步离开了。
这一场面,令青年眼皮微颤,但他不敢戳破,只能保持着站姿,却随着宦官关闭书房大门的声音传来时,一身气势再也维持不住,颇有几分单薄之感。
他望向眼前这位权倾朝野的大离国师,语气忽然变得缓和,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国师,朕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陛下说笑了。”
林听白淡笑一声,意有所指道:“您能登上皇位,赵相才是出了大力气。”
“赵河……”
提起‘赵相’二字,青年却是脸色急变,咬牙切齿道:“不要提那条老狗!”
“他为何助我登基?无非是觉得我软弱可欺,比老三更好拿捏!”
“那老狗与赵靖沆瀣一气,真当我不清楚吗!”
“我为皇子时他们便敢欺我,如今我成了大离皇帝,他们还敢欺我!”
青年的声音几乎变了调子,连自称都从‘朕’换成了‘我’。
林听白安静听着,直到这位大离新君发泄完。
他轻轻一挥手,满屋散落的文书如同被无形之手提起,先后有序地飞回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