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暄和还在犹豫要不要跟她透露一二拓跋炎之前的话,下一瞬便被王妃身边的婆子一把揪住了胳膊,从妆台前拉起来,还骂了几句听不懂的。
姜暄和叹口气,本来想拿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挖苦他,但此刻也没了心情,就这样冤冤相报何时了呢?难不成激怒了她,让人生气,却又对自己无可奈何,便算是大获全胜了?
实在是无需跟她计较,且王妃也不一定会相信自己所言。
他们能保持表面上的风平浪静,自己也无须拆穿,个中冷暖或许不必旁人说,王妃自己是最清楚的,不然怎么这么轻易就被那点醋劲淹没了。
既然没什么话可说,姜暄和便送客,秋叶还在旁边的房间里疗伤,她得时不时过去看一眼,没功夫理会闲人。
王妃瞧他一副把这宫中当自己家一样的做派,更是心头火起,她正要开口时,旁边的侍女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臂,劝道,“咱们先不急于一时,如今这女子被皇上护着,怕是不好下手。”
” 更何况今日还是您亲自来,若是出了事不明摆着是咱们做的吗?不如先回去想个周全的法子,把您给摘出去。”
这话倒说的有理,王妃虽有不甘心,却也不想为了这么一个人跟拓跋炎彻底弄僵,于是又放了一通狠话,才施施然转身离开。
色厉内荏的人姜暄和见的多了,王妃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更何况她这几日已经听宫中人说,王妃没了家世倚仗,只有这个徒有虚名的尊位,想来也是不用费心思应付的,说不准等拓跋炎回来,她就安静不敢闹腾了。
阳春关,一大早送信的侍从便行色匆匆来到城主府门口叩门,这个时辰只有打更人醒了,而冯溪薛还在睡梦当中。
她倒是隐隐约约听到了门口的一些动静,这自然得益于她多年习武的耳聪目明,不过睡得太沉,到底没当回事,还以为是梦里谁在讲话。
直到这敲门声将管家惊动了,开了门问清缘由之后,才把冯溪薛叫醒,说是途中援军来了急报。
“急报,快给我看看!是不是他们今日就要到了?咱们要点哪些人去迎接?”
冯溪薛激动又高兴,从管家手中接过那被蜡封起的密信,但还记得这东西不是谁都可以看的,她暂且按捺住要拆开的手,让管家把人带下去好生招待以后,才回到书房,拆开来看。
不过看完她却没了起初的兴奋,脸上喜悦的神色也淡了大半,手上的信纸似乎怎么捏都不顺手。
她翻来覆去的倒腾了一番,把纸弄得有些皱了,又重新看了一遍上头所说,只好起身,先将这密信压在镇纸下头,然后又喊管家把附近的县令和常驻的将领都喊来大厅议事。
这密信可不只是知会一声这么简单,若是没有送错的话,恐怕是要她做一个重大抉择。
大厅很快人满为患,冯溪薛这些时日在阳春关跟他们多多少少都有打交道,如今看人来齐了,咳嗽两声,顿时全场安静下来,显然她经营这些时日,还是有些服众的本事的。
“诸位,早些时候我收到皇上密信,不日要对日耀城火攻。各位如何看?”
很快有人问,“那信上只说了火攻,没说要咱们怎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