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楣苦涩地笑了笑,但他接下了这事便有决心做好,眼下不过是把自己牵涉了进去,他眼中闪着坚决的光,摆摆手表示知道,“那我就先去歇息。晚些来找你们,那账本我粗粗看过还有些县须得查探,余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对了,账本,一开始问题就是从账本出现的,若不继续查下去那才是轻纵了。
姜暄和也有疲色,但她还是起身要去城主府的书房,之前冯溪薛和姜新楣都坚持了下来,没道理她不行。
且若不尽快解决……她头脑有些晕,其实已经想不出具体的后果来了,只知道很严重。
冯溪薛扶住她,对外头的守卫使眼色,晓得自己劝她用处不大,姜暄和是执拗的,把民生看做自己的责任,且过于看重到不顾身体。
还是得皇上亲自来,把人接回去,就像姜新楣一样好好歇息。
“你别,我还站得住。”姜暄和试图推开她,此刻才意识到力气实在不够,平日里似乎不会如此。
“姐姐就去睡吧,这些天你太辛苦,事事亲力亲为,我想劝你都找不到空档。你要做什么跟我说,我去是一样的。”
没说几句慕容峥就来了,接过姜暄和,也叫冯溪薛松了口气。
“我带她回去,你……也不必急于查清账,如今阳春关缺人,已经从附近几个城调人来,还在路上。”
慕容峥说不着急那是真的不着急,冯溪薛颔首,行礼送他们离开,便去找程鹤云商议了。
程鹤云在盯着派出的人发回的消息,再调整路线或策略,以便尽快找到那些财物的下落。
在经过一番你追我逃后,他也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或者说他们做事的习惯。
冯溪薛来时他正在跟手下人说此事,便也顺便让她也注意些,免得打草惊蛇。
“你兵分两路了?一明一暗?”
程鹤云颔首,继续说他的看法,冯溪薛听着,却还在想这个看起来没必要的做法。
是要他们放松警惕,还是让京城的人放松警惕?
“目前已经知道的是,我们的人已经接触了他们,过几日他们打算把所运财物藏在某个密室里,休息一日再继续赶路七日。”
到此冯溪薛已经生出不少佩服,能这么短时间内就知道这些详细的计划,可是大大方便了他们的阻截。
不过看程鹤云似乎要按兵不动,难不成还有其他的想法?
程鹤云沉吟片刻才接下去,“我打算亲自带人去拦截,怕是越近京城越不好应付,寻常的士兵已经无法让他们害怕,为保万无一失,今日就挑出二十人随我同去。”
冯溪薛猛地站起来,“你这打算,是皇上授意吗?”
她很不赞同程鹤云亲涉险境,虽然他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京官,可也不是什么场面都应付得来,冯溪薛知道他身手算不得上佳,如今又要带人去,是做好了要拼一拼的打算。
可他要如何保全自己呢?冯溪薛总觉额程鹤云并没有考虑过这事。
“不必担心,他们不敢真伤了我——”
话没说完, 他语气里那种胸有成竹的肯定让冯溪薛眉头皱的更紧,“你凭什么认定?就在阳春关当你的城主便好,途中几个城池的城主都与你多少有过节,算不得友善,就非要去拼命么?”
山高皇帝远,更何况皇帝还在边关,没有坐镇京城时的威慑力,他此去是鞭长莫及,无人能保住他,颇有几分听天由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