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之后,商队再一次停留在了这官道边的酒肆。
如今已不是曹把头领头,而是一位年轻人。
其名唤作东方白,如今接手了南北这一段的商行贸易,接下来这些伙计便是由他带着。
“往后便是由我代替曹把头了,听曹把头说道长你这儿的酒可谓是天下第一,我也算是有口福了。”
“不敢当,不敢当。”
陈炁谦虚了一句,在其离去时,便将泡好的药酒交给了他,一并带回去交给曹把头,对此,东方白也表示了感谢,一顿酒钱,多给了许多。
岁月腾挪,一代换一代,总是如此。
……
而宋家父亲也在惊蛰之后回了浔阳,回来的第二日便带了满满一车的东西来,对于那长香的恩情,感谢不止。
宋濂诉说着那日飓风时的场景,大家伙都已经等死了,却不料见识到了那般神仙手段,如今回想起来只是四字:叹为观止。
宋濂怕谢礼道人不肯收,后面又让人将整个酒肆都翻新了一遍,所有的物件都换了新,就连桌上的筷子酒碗都换了个遍。
道人都没有拒绝机会。
却不料,这根本就是宋濂计划好的。
陈炁信了宋濂的话,一开始只是说换一些桌椅,原话大概是这样的:
“道长不必客气,只是一些桌椅而已,应该的,应该的。”
“这桌椅都已经换新的了,墙壁什么的不如也一并冲修缮一翻吧,道长放心,就是磨一磨,不会有事情的,可别客气,小事一桩罢了。”
“道长,您瞧这墙壁,都已经被虫噬的破烂不堪了,唉,也怪我请的人大意,不小心凿了个洞出来,这怕是补不上了啊。”
而在这个时候,宋濂带来的工匠就已经开始测算土地,琢磨地基了。
过了几日,宋濂没来,但宋江来了,慌慌张张的找了过来,面色惭愧的说道:“此墙承重啊!道长,宋某愧对道长,为表歉意,宋某愿为道长重新修一座酒肆出来!”
“道长不答应,我便不起来了!”
宋濂本来想自己来的,大概是怕自己跪下时用力过猛,吓到道长,索性就让宋江来,这样也不至于让道长太过于为难。
宋濂一步一步循循善诱,借口不知说了多少,硬生生的把这酒肆给推了重建,可谓是机关算尽,就是为了报答道人的恩情。
到了如此地步,道人也只有无奈接受。
他当然看的明白,只是回想起宋濂的话,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这位宋大人,着实太过于客气了。
宋濂后来请了不少匠人来,手脚一个比一个利索,不过两天就打好了地基,第三日就动工,正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陈炁也只有应着宋濂的安排,带着几个孩子暂且住进了宋府。
进府的那一天,宋府的家眷仆人驾到欢迎,更是早已备好了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