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她刚去外祖家时,也曾像馋嘴的小猫般羡慕表哥表姐可以去集市,但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毕竟舅父舅母不是爹娘。
为了把自己接来家中抚养,外祖母已费了很大力气,她不想再给老人家添麻烦,所以每次都会把渴望掩藏得很好。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外祖母经常摸着她的头说,苦了我的芷丫头,都是我无能,除了不让你饿肚子,再也无能为力。
回想这么多年,在外祖家所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白芷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苦涩。
被卖进牙行的人,哪个背后没有一段心酸往事。不用说,小溪也可以猜得到寄人篱下的白芷,肯定吃了不少苦。
虽然白芷嘴角的苦涩像流星般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小溪给捕捉到了。
“你别看咱芙蓉镇不大,但集市上却热闹的很,卖啥的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买不到,只可惜我也好久没有去了,等天气再暖和点,就带你去瞧一瞧……”
小溪放下手中的针线笸箩,说的是眉飞色舞,那模样仿佛已经置身于热闹的集市之中。可见她心中有多么期待。
虽然自己已不再是天真无邪的孩童,但集市就像一块充满魔力的磁石,深深吸引着白芷,听完这番话,白芷对芙蓉镇的集市愈发好奇起来。
就连夫人这般温婉如水的性子,都对集市心驰神往,可见其定然是热闹非凡。
“好,谢谢夫人。”白芷巧笑嫣然地道谢。
“不必谢我,昔日桃红也时常伴我去集市,甚至还曾去卖过那鸡毛掸子呢!”忆及往昔摆摊的情景,小溪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只可惜如今桃红已经嫁人,家里的鸡毛顿失用武之地,谁让她是个笨手笨脚的人呢,一学就废,学了数次,扎出来的鸡毛掸子,依旧不尽如人意,估计即便拿去集市摆摊,也无人问津。
“鸡毛掸子?”白芷显然有些惊愕,万没料到夫人竟然还曾去集市摆过摊。
“是啊!家中不是有间卤味铺子嘛!每日都需杀鸡宰鸭,桃红觉得,那些鸡鸭毛弃之可惜,便将它们积攒起来,然后清洗干净,把鸡毛扎成掸子,拿去集市换些钱财,鸭毛则给孩子们制成了马甲,穿上既轻巧又暖和。”
小溪一边飞针走线地缝补着手中的足衣,一边头也不抬地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