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的确没人相信,顺子连蚂蚁都不敢踩的人,还敢打了寇铁?
寇铁吃了哑巴亏,还反倒有点怯火起顺子了,怕这家伙背后下黑手,抡黑砖哩,小人,尤其爱弄这号事。因此,在大吊的事情上,他就没再乱掺和。
大吊的赔偿金,在瞿团的主持下,进行了好几轮谈判,团上还请了律师,顺子、猴子代表周桂荣参加,并且也请了律师。终于由十万,涨到十五万,再涨到十八万,最终在二十万上搞定了。团上人还捐赠六万多。
大吊的爹娘,对于赔偿数目好像很满意,当拿到钱时,拉着瞿团的手,是千恩万谢的。
顺子回来就住院了,这回累得比任何一次都严重,他这次是要下决心,把那个老病根彻底剜了。
一回来就有装台的活儿,现在轮到猴子领大家去干了,不过猴子一天三五次的电话请示个不停,让顺子都有些烦。
顺子住院,猴子是安排三皮来伺候的。三皮这个家伙,还是爱跟他说蔡素芬,顺子心里就老犯嘀咕:这家伙怎么就这么爱打听蔡素芬的事呢?有一晚上,三皮又跟他说到蔡素芬,说着说着,还眼泪汪汪的,顺子心里就聚起了一个大疙瘩,让他滚!
这期间,顺子还办了一件事,就是他哥刁大军交代的事,他专门让墩子去了一趟镇安县的黑窑沟,把那个叫杨桃花的女人的男人接了来,也安排了装台的活儿。猴子说这人年龄有点大,顺子说,年龄大也得要,家里有个瘫儿子,缺钱哩。
在大吊满百天祭日后,周桂荣又来了,并且是领着丽丽一起来的。
周桂荣要顺子把她收下,说她能装台,什么苦都能吃。主要是想留在西京,给丽丽看脸。顺子不好推脱,就答应了。
周桂荣还住在他家,没有走的意思,他想提醒,又怕周桂荣说自己是撵人家。可孤儿寡母的,长期住在这里,又难免别人说闲话。他就有意旁敲侧击了几次,但周桂荣好像没听懂,还是那样住着,并且还特别地关心他,体贴他,每次装台来来去去的,还偏要早早就跳到三轮车上,并且大声喊着:“顺子哥,把我捎上。”好像生怕谁听不见似的。他就觉得,这事是非得有个了断了。
他跟周桂荣正式谈了一次话,谈得很严肃,他说:“我知道,这样叫你们搬出去,不够意思,可你们长期住在这里,对你们的确不好。我们毕竟都是孤男寡女的,将来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哩。”
“谁爱说让他说去。这地方是大吊叫住来的,你给大吊说去。”
周桂荣一搬出大吊来就哭,一哭,这事顺子就说不成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闲话真的来了,说顺子霸占了一个寡妇,那人还是他过去装台的手下,那男人累死了。他就又跟周桂荣谈了一次,这次话比较硬,说必须搬出去了,他还得活人哩。
周桂荣还是哭,说在西京城,她已是走投无路的人了,只有去找大吊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