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知道他性子好,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边说好话,边在暗中捏他的脸,可这么多年过去也没让他长歪了去。
好叫人讨厌。
移开按在胃上的手,边月直起身子,眼里的散漫像一片云,疏的飘走了,她问:“为什么突然改变注意?”
就在边月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喻枫开口了。
“我想试试看,”喻枫的手放的里火堆太近,手心一阵阵刺痛,但他没有移开,出神地看着烧得通红的黑炭,“等我去到雪山脚下,看见漫山遍野的花,她会不会好起来。”
后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火塘里的火一点点熄灭,房间里最后一丝光亮也融入木炭烧成的灰烬里。外面刮了一阵风,也许又下了一场雪,只是雪花太小太小,像那些轻飘飘的愿望,落在长满青苔的瓦片上,失去了踪迹。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于黎明之际听见几声鸡叫,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出白烟,新的一天,没人知道昨天夜里下过雪。
俩大学生没有车,只能蹭村民去县城送菜的车,天没亮就在门口等着村里的大叔来叫他们。将要走时菲兹穿着棉睡衣、顶着一张浮肿的脸出来,抱住女生不撒手。
认识不超过一个星期,加上昨晚酒后互诉衷肠,似乎已经足够她们结下一生的友谊。又是约以后再见,又是说舍不得,又是抹眼泪……最后扒在门框上,挥着小手绢目送他们走出巷口,
边月抱着手在旁边啧啧赞叹:“至于吗?”
“是你的话当然不至于。”喻枫的话里怨气满满。
话音刚落,就见菲兹转身擦干眼泪,吸了吸鼻涕道:“冷死了,我要回去睡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