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身边不见人,牛仔外套堆放在驾驶座上,窗外雾蒙蒙的一片,听见几声清脆的鸟叫。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疑心根本没睡着,但时间的的确确流逝了。喻枫坐着发了会儿呆,车窗被敲响,边月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仅穿一件灰色条纹针织衫,鼻子被动得通红。
开门把外套拿给她,边月接过去,把咖啡递了过来,独属于咖啡的焦香充斥整个车厢,边月边穿衣服边招呼他喝,喻枫看着杯子,眉头微皱。
“放心,没人喝过,我用碗喝的。”
她的旅行计划好像真的只有一个人,锅碗瓢盆都只准备了一套。喻枫低头喝了一口,速溶咖啡的味道并不好,焦味过重,酸度过高,喻枫不想再喝了。
边月的表情不太自然,似乎没想到喻枫会这样。能忍受廉价的泡面,却受不了一杯速溶咖啡,奇怪的现代人。
她摇头笑了笑,如果是现在的喻枫,大概是不会陪她吃路边摊苍蝇馆的。此时谷底的雾气升腾上来,树林间烟雾缭绕,遥遥望去,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
喻枫问她笑什么,边月背靠在车身上看着远处的烟雾,“风景不错。”
喻枫知道她笑的肯定不是这个,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两人休整了一下就继续上路,仍是边月开车。
窗外的风景一成不变,没有什么特别的,喻枫看了一会儿就开始感到无聊,没有什么可消磨时间的,喻枫的注意力自然而然放在了车载音响上。
播放按钮按下去,音响反反应了一阵,前奏在车厢内响起。喻枫打开窗户,山间微凉的风涌进来,悠长的音乐溢出去。
开口是个男声,声音沙哑。音响开的极大,但喻枫仅能听懂一两句,蹩脚的普通话,直白的歌词,安静的音符。有鼓点贯彻整首歌,可那旋律总是虚无缥缈,从耳廓穿入脑海,一点印记不留,粗粝的歌声与曲子是跨世纪相遇,代沟宏大却硬要结合。
既是如此,称之为噪音也不为过,喻枫皱着眉把音响关了,问边月听的都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