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昭然和秦知珩几乎是收到消息就往家跑,等到拉开玻璃温室的门,看到里面头发凌乱,穿着睡衣,手里拿着一柄戒尺的周方柏,心才安下来。
可是白姝兰一直偏头擦泪。
博昭然挣开秦知珩,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踉跄了几步走到周方柏面前,声音慌乱,“外公,你去哪了?”
可惜周方柏早就不认人了,他板着脸看面前的博昭然,挥动着手里的戒尺,“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
“我得走,得快些走。”周方柏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白姝兰拉住,“你要去哪啊!”
周方柏茫然的回答,“做梦了,梦见阿昭被欺负了,我就说不要送回京港,不要送回去,阿昭哭了。”
“我得去找博承明,当时怎么保证的,怎么能让我的阿昭受委屈。”
博昭然彻底崩溃了,平静的脸上蕴藏的是歇斯底里,“外公,我是阿昭,我是阿昭。”
她一遍遍的重复。
她跪在地上,头靠在周方柏的膝盖上,泪流不止,“外婆,你快点说,我是阿昭。”
白姝兰不忍心,偏过头。
秦知珩就是在这一刻察觉自己错的离谱,如果在博昭然离开后的那个九月,他隐约感觉自己处理问题的方式是错误的,甚至这个认知一点点加深,那么博昭然跪在周方柏面前一遍遍的重复自己的名字,又看到玻璃温室里大的离谱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