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府是母后娘家,血浓于水的血亲,谈不上清算不清算。”宣睢道:“只是若一门心思扎进这些事情里,那可谁也救不得了。”
映真闻弦声而知雅意,立刻道:“二叔年迈昏聩,给太后娘娘、陛下面上抹黑,这是无论如何饶恕不得的。”
宣睢看她一眼,微微点点头,使人端上茶点。
“朕在金陵并不待多久,你不必太挂心,来日我回京,你也不必来送。”
“是,”映真一一应下,道:“我这次来,还有一件私事向陛下问策。”
宣睢端起茶,“说来听听。”
映真便道:“我的长女已经年满十六,平素跟在我身边,养出一身刁钻脾气。若是嫁到别人家,以她的脾气恐怕要吃苦头,因此我想教她同我一样,招个上门女婿。”
“只是如此?”宣睢看她一眼,“你莫不是想叫你女儿像你一样,以后执掌家业吧。”
映真笑笑,道:“确有这个打算。”
宣睢道:“当年承恩侯府由你接手,是因为你长兄夭折,二房不成事。但是如今你有儿子,听人说,年纪小小,勤奋刻苦,不像无能之辈。”
映真抿了抿嘴,实话实说,“我想立女儿为继承人,是为一点私心。如果下一任家主也是女人,为了她自己的名正言顺,也会承认我与太后娘娘为家族做出的贡献。若是儿子,他未必真能为我说话,只怕会更像他父亲些。”
宣睢顿了顿,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太后对他说过的一些话。
映真觑着宣睢的神色,道:“陛下觉得,我要立女儿为继承人,可行否?”
“行与不行都是你自己的事,”宣睢道:“朕总不见得连这些事都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