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额头青筋直冒,“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她是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不成?”说他媳妇一句,难道还要为她分辩十句!既然如此贤德,满京师也没传出她一声贤名!
“就事论事而已。”
李澈不想在此事上跟父亲争辩,但这通火气确实牵扯不到她身上,他提前离开辽东,是他自己的意愿,可以说他处事欠妥,而今日之事,也是安庆侯府那边自作主张。
在卫国公眼里,萧时善那模样过于出挑,身边有这么个女人,又有个不省心的娘家,那简直就是个祸害。
当初怎么就挑上这家了,老太太年纪大了,偏好容貌鲜研的姑娘,可卫国公知道季夫人不是重容貌之人,正是因为季夫人和老太太都没意见,他才没有提过异议。
毕竟是多年夫妻,卫国公对季夫人的喜好还是有了解几分的,就像起先季夫人相中的姚若薇,这样才貌双全的姑娘才是她心中的儿媳人选,而萧时善站在那里,别人压根不会考虑她有没有才学。
卫国公哪里知道,不是季夫人的偏好变了,而是这个儿媳妇就不是她选的。
“父亲,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阿善也并无过错,倘若父亲觉得错了,我为当日的事情去领罚。”李澈道。
卫国公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你心里有数才好!”
夜色已深,凝光院里依旧亮着灯笼火烛。
萧时善趴在床上,让微云给她上药,腰腹部的青紫印子只剩下淡淡的痕迹,倒是不那么疼了,但这次月事走了之后,腹部总是时不时地抽痛一下。
她垫着软枕,一边上药一边留心着外间的动静,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李澈还没有回来。
既然他没说不回,萧时善就默认他回来,她咬着食指骨节,心里不太踏实,说不出具体为何,只是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
“姑娘,常嬷嬷找来的几个掌柜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见?”微云给萧时善慢慢揉着。
“过些天再说吧,眼看就要过年了,卫国公府这么多亲朋故旧,怕是一刻也不得闲。”萧时善歪在自己的胳膊上,捞起颈间的玉芙蓉,葱根似的手指挑着光艳夺目的玉芙蓉把玩。
两人说话间,外面传来丫鬟的请安声,萧时善坐起身来,拢起了衣衫,又披了件薄薄的白绫袄,想了想又脱下袄子缩进了床帐里。
窝在被子里等了好一会儿,等到她眼皮有点撑不住了,李澈才带着身清爽水汽进来。
萧时善咬了咬唇,没想好怎么开口询问,她能察觉到卫国公对她有些意见,仿佛是她做错了什么事,但加上这次,总共才见了卫国公两次,她也是一头雾水,难不成是嫌她衣着打扮不够得体?
可转念想想,这种事似乎也没必要去问,萧时善固然有心思细腻敏锐的一面,但不至于为了别人的一个眼神就挂在心上。大多时候她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更别谈放在心上了,但卫国公是她的公公,而且那样的眼神,让她觉得她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萧时善在心里宽慰自己,公公在府里待不久,与其考虑这个,还不如多想想怎么讨老太太和太太欢心。
虽说如此想着,但当李澈动作温柔地亲吻她的眉眼鼻尖时,她还是生出十分委屈的情绪。
因他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她也觉得自己愈发柔弱起来,不由得抬手轻轻环上他的脖颈。
李澈沿着她的眼睛鼻子轻轻地啄吻着,微凉的袖口滑过她的胸前,撩起一阵酥麻痒意。
萧时善如同漂浮在云端,晃晃悠悠,一会儿飘到这边,一会儿飘到那边,声音细细碎碎,仿佛在渴盼着他抚摸亲吻。
悠闲时间没过多久,她猛然睁开眼睛,从迷迷糊糊的状态里惊醒,低头看了一眼,脑子里嗡了一声,瞬间双颊绯红,脚趾紧紧蜷缩,嗓音发颤,“不是这样……”
李澈亲了下她的朱唇,好笑地道:“你知道是哪样?”
反正就不是这样,可惜她说话向来不管用,眼睁睁看着他低头亲了上去,萧时善手软脚软地倒在被子上,嗓子里发出一声轻吟,紧紧咬住唇,拉过被子把自己埋了起来。
只是眼睛看不到,感觉仿佛更加敏锐,一丁点细微声响都直往耳朵里钻,气得她蹬了他几脚,也不知道蹬到哪儿了,下一瞬他直接把她的脚抬到了肩上。
比耐性,她一向比不过他,在她的腰肢不自觉地摆动两下后,萧时善抓着被子,忍不住抽泣了一声,她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