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茶香四溢,日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细小的微尘在空中浮动。
萧时善眼睫低垂, 葱白似的手指捏着杯子,没滋没味地喝着茶, 从早上到现在, 足足喝了两壶水,肚子都喝胀了。
季夫人问道:“第一壶是什么水?”
萧时善道:“井水。”
“井水和泉水分不出来吗?今早上这茶是白喝了。”季夫人就差说朽木不可雕了。
不喝才好,萧时善觉得自己都要喝吐了, 哪有这样折磨人的, 虽然心里腹诽,又不好跟季夫人硬顶, “那是泉水?”
季夫人又问:“哪儿的泉水?”
“泠惠山。”萧时善有问必答,只是永远答不到点上。
季夫人被她气笑了,这丫头不服管教,面上看着是恭恭敬敬,愣是跟人扭着来,你指着东,她非要往西。
“喝不出来就继续喝。”
萧时善咬了下唇,恨不得让季夫人睁大眼睛看清楚,别再她这块朽木上使劲儿了,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在喝到第三壶时,她老实地回道:“第一壶水味甘洁,应是取自玉泉山的山泉水,第二壶水味微涩,应该是活井水,第三壶水轻平甘,想来是清晨的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