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昭双手翻飞,给宁远舟扎着金针。许久之后,宁远舟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他面色苍白,气息虚弱。醒来后模模糊糊地分辨出眼前人是钱昭,便强撑着力气,断断续续叮嘱起来:“我、快不行了,钱……你暂代我的职务。到安国俊州……挂轮回旗,那边分堂,人道的兄弟,会主动来……是章崧的人,把情形告诉他们,听,梧都指令,再,行动。”
钱昭急红了眼:“不许交待后事!我只是暂时调入六道堂,你们六道堂的事,我管不了!”
元禄、孙朗也急了:“宁头儿你别说傻话!千万要挺住!”
宁远舟没有说话,只是努力地找寻找着什么。如意会意,忙道:“别找了,我在这儿!”又赶紧把自己的手腕凑到他唇边,道,“别管其他了,继续喝我的血,里面有万毒解,能解一旬牵机!”
于十三见状,悄然示意众人退开些,给两人多留些独处的空间。
宁远舟推开如意的手,虚弱地摇头道:“我自己的命,我,自己知道。”
如意托住宁远舟的下颌:“我不管,你给我喝,听见了没有?!”
宁远舟颤抖地举起手,按住她的手腕,微微地摇了摇头。他似是苦笑了一声,在如意耳边轻声呢喃道:“我后悔了,早知道,有今日,就不该跟你争什么隐居,什么小岛……”
如意只斩钉截铁:“你别死,我不许你死!”
宁远舟颤抖着、艰难地将手伸向怀中,摸出如意送他的那一锦袋松子糖。他费力地将锦袋递给如意,喃喃道:“你给我,买的,我最喜欢的,给你,吃了,就不会难……”话音未落,他的手便软软地垂下,沾了血的锦袋滚落在地。
如意终于无法再保持冷静:“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