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她?
戚瑶低下头,她蹲在河边,水面上映出她的倒影,忍不住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这是她的样子?
河影做出同样的动作,戚瑶停了一会反应。对呀,这是她,她在这做什么来着……?
声音依旧在响,慢慢越靠越近。戚瑶顺着声音的方向转头,年轻女人骂骂咧咧,皮肤被常年暴晒,生出与年纪不符的粗糙斑纹。
手上是一根胳膊粗细的打狗木棍,过来扬手就挥,“反了天了是吧,家里柴火不烧、衣服不收、菜不种、米不洗,跑来这里照镜子!小小年纪,就光知道不守妇道的事,跟你亲娘一个胚子!”
她气势汹汹,快步走来,落在戚瑶眼里,却莫名觉得她动作很慢。扬手那下,她一侧身就能躲过……
但真正拔腿要跑时,四肢百骸千斤之重,每一步都迈的如此艰难而疼痛。
戚瑶费了很大劲摆脱她,气喘吁吁的蹲在地上喘气,不知道去哪。
看女人往回走,又远远跟在她身后,隔了一堆距离,进也进,退也退,像个甩不掉的尾巴,跟着走到一堆棚寨地。
一群差不多的粗衣麻布中,有个人特别出挑。
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身着白缎,干净的一尘不染,与这周遭环境格格不入。戚瑶觉得他有点熟悉,停下脚步,垫着脚努力去看他的脸。
没印象见过呀……
村里人把自己孩子都往他身边推,脸上热情洋溢,堆的像朵恨不得裂开的花。
男人拉过谁家的孩子,谁家就欢欣鼓舞,仿佛自家中了状元、得了赏赐。他挑挑选选,要了三个孩子,然后带着三个七八岁的小孩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