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一直在笑,很温柔的笑容。如果不是她的眼眶逐渐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真的会认为她的云淡风轻是发疯的前兆。
我难以忍耐自己的心痛,只能用牙咬住自己右手的食指指节,含糊不清地说:“你没有病……你没有。”
周令也摸了摸我的头,“她们逼我离开你。打我,骂我,不给我吃饭,在我的房间外面装了防盗窗免得我夜里跑出去,把我关起来,以此妄图让我同意。我……对不起,我答应她们了。但是我提出了一个条件。”
答应了又如何?在那样的情况下,周令也哪怕真的和我从此断绝往来,我都不会有任何话说。“什么条件?”
“让你继续住在那里。”
我没法呼吸,张大了嘴喘了好几口粗气,“你发疯!你,你怎么不先想想你自己……”
“如果他们不租那个房子了,你去哪儿呀。”周令也的眉毛皱起来,话说的轻飘飘的,羽毛似的抚过我的心脏,“你肯定在等我回家。他们不租了,你被赶出去也不会走的。你只会在门口等我。”
我无法反驳。
周令也的话是事实。
如果房东带着别人来看房子,我也不会允许,我会自己把房子租下来。如果她不租给我,我也会带着所有的东西在楼道里安家。
“他们答应了。”
但还是在打她。
做事情不合他们心意要挨打,不说话要挨打,说话也要挨打。
周令也说后来她把自己变成木偶,只有在她妈妈提线的时候才动。这也是为什么那天我带着大妈们去了,她始终没说话,直到她妈妈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机械式的开口。
“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
周令也的手摸到我的脸上。“所以我每天晚上都会在窗口等你。我知道你终有一天会出现在我的窗下,你会说,我来救你啦,周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