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我会和周令也一起坐在茶几两端。
我画画,她继续读她的大部头。老风扇在我们两个人中间摇头,公平公正的为我吹风五秒,再给周令也带去五秒的清凉。
不过通常到夜里十一点半,周令也就会趴在书上睡着。
我给她披外套,因为怕风扇吹她感冒。通常不到半个小时周令也就会醒来,揉揉眼睛继续看书。
某天出门去上班前我看见周令也盯着手机里的西瓜在看。
她看了很久很久,一动不动,颇有一种以眼吃西瓜的架势,通过眼睛满足口腹之欲。
我没接话,装作没看见,出门之后数了数钱。最近没发生什么事,我和她除了日常吃饭也没有什么开销,因此攒下一点点钱。
离两万块钱还非常遥远,但是买一个西瓜足够,很够。
下班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夏风热络地抚过我的脸颊,带起我的碎发。我在水果摊问老板西瓜的价格,最后挑挑拣拣,要了半个。
拎着它回家,周令也坐在茶几前向我绽放出明媚的雀跃笑容:“是西瓜!西瓜!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西瓜?”
“心有灵犀呀。”我把茶几上的画纸和她的书各退一步,西瓜放到中央。
周令也从厨房拿来两把银勺,正要挖西瓜吃的时候又停手,在我顿住的动作里她说:“应该冰一下,会更好吃。”
半个小时之后这半个西瓜重新上桌。
周令也把西瓜的中心挖出一个圆,一切二,我一半她一半。我没有推拒,知道让给她吃她肯定会用很多话来堵我。
因此我默不作声地吃掉了一半的西瓜心,冰凉的西瓜汁甜腻从口流入胃,经过心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周令也已经很久没有自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