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周令也一字一顿,说话的时候眼睛又红了。
我知道。
公主不会住在这种潮湿阴暗的小旅馆里,不会连阳光都不敢看见,公主的身上也不会有弯弯扭扭,一看就是求死未遂留下的伤疤。
周令也不是真正的公主,她只是我的公主。
我俯下身去,亲吻公主的掌心。
“我们回丘市,我会想办法。”我抬起眼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睛,“然后等我们回去了,你去上学,我努力赚钱。等存够两万块钱我们就真正的离开丘市,你想去哪个城市都可以,我们再也不回去了。好吗?”
周令也又哭了。
她趴在我的怀里,哽咽着,压抑着小声哭泣。
我说对不起,说了一遍又一遍。
除了这三个字之外,我实在没有别的话可以再和她说。
十九岁的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赚钱,不用特别多,两万块钱就足够了。有了两万块钱,我就能带着我最爱的人远走高飞,离开那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可是我没有两万块钱。
我在夜里十点的火车站捏着一张火车票又开始盼望长大。
再大一点,到二十九岁,我总不会为了一张八十块钱的火车票发愁了吧?那时候,我应该也能有两万块钱了吧?
周令也站在我身边。
我把唯一一张车票递给她,然后假借送人的名义和她一起到了站台。
我让周令也先上车。
她犹豫着看了我好几眼,我向她做了个放心的手势,她才扭过头去上了车。
等到火车发车的前一秒,我趁列车员不注意跳上了车,然后跑到周令也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