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烧了开水泡了面,从厨房走出来就看到周令也开着一盏小橘灯坐在地上,趴在茶几上写作业。我白天买的包子被她放到了一边。
“你怎么不开大灯?”我几乎是本能的要去找大灯的开关。
周令也说:“大灯坏了。没关系,我作业快写完了,一下子就好。”
“这样会坏眼睛的。”我拿着泡面在她身边坐下,看看她作业本上的数字又很快挪回目光。
说起来人真的是很双标,今天我自己在昏暗的房间里画画的时候一点都没想到眼睛的事儿。但是一看到周令也恨不能贴到作业本上的样子我就觉得她不可以这样做。
我无所谓的事情她不能也不在乎。
但是为什么她不能不在乎?
我想可能是来自于她昨天没让我流落街头。
毕竟流浪狗都知道对好人摇尾巴,表达感恩。
周令也没听我的,继续贴在本子上写作业。
我也没理她,找到位于门口的大灯开关按了一下,屋顶上的顶灯果然没亮。我又把开关关了,在通往厨房的狭窄走廊上找到了嵌在墙里的电闸。
一排电闸里只有一个开关是被拉下去的。我把它抬起来,再回客厅按开关的时候,白炽灯大亮,刺眼的光芒让周令也丢掉笔,捂住了眼睛。
我又关掉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说话,最终呈现一个干巴巴的问句:“怎么了?你不能看见光吗?”
周令也还是捂着眼睛,“不是,我只是不喜欢太亮。这个灯太亮了。”
“对不起。”我马上道歉,“是我自作主张了。”
周令也摇摇头,捂住眼睛的手松开,指一指我刚才泡的面说:“快吃吧,面都要泡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