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么可能抓得住?
那根触手像是一条蛇,一条灵活至极的柔软蛞蝓,一条带着黏液的无壳蜗牛,又弹又软,从她的手臂开始往上攀爬。
一路散发甜香。
向饵闻得到满屋子的甜香味,鼻端吸入花香的毒,从鼻尖扩散至四肢百骸,一切光怪陆离扭曲异变,客厅忽大忽小,眼前的物体忽近忽远。
向饵浑身迅速发热,处处变得软绵绵的,关节开始发酸,大脑昏沉肿胀,几乎无法思考。
“别……别弄这个味道……别这样……”
向饵断续地说着,她变得迟钝许多,几乎感受不到那触手到底去哪里了。
她试图撑住地板坐起身来,却浑身发软,扑腾了一下又躺倒下去。袖口内那一根触手拉长成一条线,冰冰凉凉地贴着她的手臂和肩膀,又从肩膀一直游走上去,在她的颈间短暂停留。
家里没有灯,只有月光。银月掩映着正在发生的一切,宛如掩映这世间所有污秽与罪恶。
月色之下,撑着身子勉强坐起来的女孩,后背纤细,蝴蝶骨震颤如同欲飞的翅翼,白软的毛衣遮盖之下,隐隐有神秘之物的轮廓凸显。
宛如磅礴的画笔,正在纯洁的白纸上作画,带着甜香的黏液将女孩彻底标记,将白纸染黑,让理智滑落,让欲望占据一切……
女孩脖颈高高扬起,痛苦地发出低吟:
“不……你出去……”
可她脖颈之间,却像是藤蔓一般,竖起一根细长、柔软的尖儿,透亮血红,摇曳生姿地晃荡,和女孩的发丝一起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