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毅和帕维尔握过手,探着头参观了一下他正在进行的工作,不禁问道:“这样的工作,应该需要几年系统的学习。帕维尔先生,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招收学徒吗?我看聚集区了,也有一些被父母带来的孩子。”
“啊,对,这里是有很多孩子。”帕维尔局促而紧张地答道,“他们只是跟着父母求生就非常辛苦了。跟着我学习,不能帮助他们的家庭获得食物和饮水。”
周培毅打断他:“不,现在的斯维尔德不应该为食物和饮水困扰。那些孩子,不也经常在泥地里玩耍吗?我很喜欢他们和流民孩子的相处,没有人歧视流民,不会觉得他们肮脏,当然也不会觉得他们是不一样的人种。你做了引导,我对此表示感谢。”
帕维尔点头,有些不安地接受了周培毅的赞美。
“但是,这些孩子不能只在外面玩耍,他们需要教育。”周培毅话锋一转,“无论是跟着你,学习如何成为工程师,还是学习一些必要的劳动技能,这个年纪,都不应该被蹉跎。”
帕维尔搓着手,低着头,有些惭愧地答道:“我不是一个好老师,理贝尔先生。我怕我教不好,也怕,他们因为跟着我......”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帕维尔先生。”周培毅笑着眯起了眼睛,“还是说,你很担心自己在聚集区的工作,变得可以被取代?”
帕维尔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以极其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自己从来不敢直面的这位神秘的人物。
他实在想象不到,会有人如此想自己。
而从来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人类的周培毅,马上接着说:“如果对您有所冒犯,我道歉。不过,帕维尔先生,你现在确实可以说是一位,高尚的人。你保护了聚集区的人们,这种责任带来了荣誉,带来了心理满足,当然,也是一种权力。我们都知道,拥有权力,会如何腐化一个人的内心。”
帕维尔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眼神一下子变得失落了起来:“您......您说得对。我可能确实有些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