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有一件事情,让她更加烦躁了。
卡里斯马帝国的宰相法列夫,总理了整个卡里斯马一切行政事务,一直在与奥尔洛夫所代表的军方贵族在朝堂上分庭抗礼的法列夫,被近卫军护送到了觐见堂中,就在安娜卫士的身边。
觐见堂里显然也经历过一场恶斗,在大王座边,一根高大的圆柱已经被连根拔起,王座下的台阶也多有破损。但这些残骸,似乎并没有人来清理。
安娜在这觐见堂里,看着身边严肃沉默的法列夫大人,在与近卫军点头示意之后,跪在台阶下脏乱污秽的红毯上,不禁错愕。
啊?他怎么跪下了?我也要跪下吗?是殿下要来了吗?宰相大人见到索菲亚公主殿下,应该也不需要跪拜礼吧?
在她还在混乱的时候,艾尔琳小姐再次出现,搬着一把简单的木质靠背椅,缓慢地登上台阶,把椅子放在了台阶上的平台上。
随后,索菲亚殿下登场。
她已经换了衣服,虽然今日并不适合继续穿着礼服,也不应该过早穿上丧服。她选择了一身黑色主调的军礼服,脚踩长到小腿中端的马靴,白金色长发此时此刻已经变得及肩短,用简单低调的发饰稍作整理。
她看着对自己恭敬行礼的近卫军,与他们点头示意。然后,便从低下头颅的安娜与跪倒在地的法列夫身边路过,登上通往王座的台阶。
那王座,那菲奥多梦想了一生,直到死亡还在惦念的王座,是不是还沾染着彼得罗夫娜女皇的血?在低处看不清,索菲亚也并不想看得太清楚。
她在台阶中间的平台停下,坐在了艾尔琳为她搬来的靠背椅上。
“我一直觉得,这台阶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