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孟二爷六神无主,站在原地发着呆。
他是家里的唯一的成年男人,他没办法,两位夫人和三个半大的孩子更是束手无策。
二夫人吓破了胆,她张嘴哭了起来,“完了,我们要被抄家,我们女眷怕是……”
湟朝同别的朝代一样,犯事的女眷如果不被处死,也是要被送入军营做军妓。
“不怕弟妹,我身上藏有药。”大夫人镇定地道,她抬了一下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个大指拇粗的雕花银手镯。
曾经,二夫人不止一次嘲笑过,“大嫂还是前郡主的女儿,手上只戴一个银手镯。玉的没有?金的戴不起?”
大夫人只是笑笑,从没回过一句。
此时,二夫人才明白了,大夫人手上戴的东西是什么。
这是一件,在最关键的时候,能保清白和尊严的东西。
二夫人惊愣地看着大夫人,忘掉了哭叫。
“大嫂,服毒会不会痛?”二夫人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全身抖成一团。
“只一会。”大夫人移了几步,同二夫人母女靠在一处。
“婉儿。”大夫人担忧地叫着女儿。
“娘。”孟婉儿叫了一声。
大夫人见女儿镇定地站着没慌乱,她心稍安稳了下来。
大夫人经历过国破家亡,曾死里逃生,她早想好了,万一被抄家,她宁可死,也不受侮辱。
二夫人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悔恨不已,“大嫂,我以前对不起你,来世我们再做好姐妹。”
“我不怪你。”
老夫人听下人说了外面的情况,她吓得穿着中衣从内室跑了出来。
她一脸急色地问道:“儿呀,这是出了什么事?”
“娘有人想害我们府。”孟二爷呆呆站着,失魂落魄,全身麻木。
“我们没做什么呀。”老夫人嘴巴微微张开,仿佛在无声地喊叫,脸色苍白无血色,显得十分惊恐。
二夫人崩溃地哭道:“母亲,我们府是被孟德容那死婆娘害的呀。”
“我们要死了呀,母亲。”
老夫人脸色苍白如纸,全身抖着,像秋天树上挂的一片叶子,在风中摇曳,随时会飘落在地上。
孟娇儿听她娘说得严重,吓得在二夫人怀里哭,“娘,我怕。”
“我的娇儿,你才十岁,呜呜。”二夫人哭得更凄惨。
二少爷和三少爷一瞬间长大,他们虽然害怕,全身颤栗,眼中含着泪水。
但,他们像男子汉一样,站在了祖母和母亲、姐姐、妹妹的前面。
他们要用瘦小的身躯,去拼命保护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