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周宴礼弯腰，伸手把两边裤腿卷到膝盖的位置，上面有数道十分难看的疤痕，骨头也有些许的凸出，整体来说，他的这双腿很难看，甚至可以说是可怕。

他选择把自己一直以来最在意的残腿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她的面前，他的内心此时是恶劣却沉重的。

他想，正常人看到他的腿，都会是厌恶和害怕的，这样就能吓退她了吧，她这样一个温暖如暖阳的女孩，实在不值得为了他这样一个残废来搭上自己的一生。

刚才意乱情迷间，他冲动的答应和她在一起，事后，心里的自卑冒出来让他冲动了一瞬，他确实对这段才刚确定的感情产生了深深地怯意。

芊儿，你会是那个例外吗？

但又对此抱着一丝侥幸，他想要把这道光抓在手里，让她是属于自己的。

周宴礼深吸一口气，准备接受这场来自她的审判。

低头他就对上一双温柔，心疼怜惜又隐隐含泪的眼睛。

“芊儿，你…不害怕？”周宴礼声音有些发颤，心底的那些自卑和恶意被涌上的喜悦替代。

白芊吸了吸鼻子，摇摇头问他：“平时你会疼吗？”

“不会。”看白芊真的掉眼泪了，周宴礼的心难受的厉害，抚上她的脸，帮她擦拭眼泪：“芊儿，不哭……”

除了在下雨天凉，吹到冷风寒气入体时，这双腿会疼让他难以忍受，偶尔会疼上一会，但比起车祸发生那天的疼，那种痛是他一辈子忘不掉的，平常的这点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