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昀平静道:“那子星的亲生父母是?”
“是我妹妹。她现在人在国外。沅沅是通过我抱养的子星。”
“所以您是子星的亲舅舅?”
宋学文轻咳一声,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转而说:“我听说你父母不大同意你和子星在一块,他们担心你们将来若是要了孩子,也会有自闭的风险。”
霍昀意外:“我父母没跟我提起过。”
宋学文不便说未来亲家的坏话,摆了摆手,客气道:“这个不重要。我希望你找个机会跟你父母解释一下子星的身世。她是我宋家的血脉,没有任何基因疾病,请你父母放心。”
霍昀说:“这件事我得和子星商量。”
宋学文叹气:“子星的脾气,肯定不会同意你这么说的。”
霍昀反问:“既然觉得她不会同意,您为何又要这么做?”
宋学文一噎,一时没说出话来。
霍昀郑重道:“我和子星的感情,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受到影响,即使我父母也是一样,这点您可以放心。至于是否告诉我父母子星的身世,这件事得让子星做主。”
宋学文听完,原本还紧绷的表情,登时舒展开来。
他看着霍昀,笑道:“子星找了你,我很欣慰,也很放心!整个投行圈,都说你霍昀霸道,但我没想到你这么尊重你子星!很好!非常好!”
“因为我爱她。爱一个人,尊重她是最基本的。”
宋学文越看霍昀越满意,频频点头。
俩人坐了会儿,霍昀回楼上陪徐子星,一直到夜里李沅沅带徐子豪回来,才返回医院。
徐子星在酒店休养了几日,精神稍稍好了些。
身体一恢复,她立刻承担起照顾徐子豪的责任。
八月底,龙城异常炎热,徐子豪每天都要到酒店的泳池玩水,幸好儿童池浅浅的,徐子星就放他自己去玩,她坐在躺椅上紧盯着他。
这一天,霍昀从医院过来,在她脚边坐下:“打算在酒店住到什么时候?”
徐子星视线不离徐子豪,平静道:“我让中介帮我找个干净的房子,先租着,之后等融合社区建好了,看看是不是要带子豪搬进去。”
霍昀牵着她的手,拇指指腹轻轻柔柔地抚着她的手背:“社区至少要两年才能竣工,要不要先带阿姨和子豪去深圳住?未来两年我的工作会在深圳,咱们住一块,一起工作,一起带子豪。”
徐子星摇头:“我已经决定了,就留在老家,照顾子豪和我妈,也投身到社区与基金会的工作中。”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霍昀坐得离她近一些,撑开双臂拥住了她,温温柔柔地吻着她的唇角,低声说,“以后我一结束项目,就回来跟你团聚。”
“好。”徐子星抱住了他,回吻他,“都听你的。”
她累了。
这段时间经历了霍昀的受伤、父母的反目、徐子豪的走失,她累了,再也没有力气去跟霍昀分手。她只想好好珍惜他对自己的好,加倍爱他。
霍昀当天回到医院,立即和父母表示自己要在龙城养伤,之后直接回深圳工作,不再特地回北京。
霍家父母自然不同意。
霍昀干脆又强调了一遍自己一定会和徐子星结婚的立场,霍家父母气得翌日回了北京。
徐家那边,冷静了数日的徐海峰表示不愿离婚,让徐海丽将话带给徐子星。
再见徐海丽,徐子星满心的歉意:“小姑,对不起,对不起。”
徐海丽心疼地拥住她:“不怪你,都是上辈子的恩怨,不是你的错。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要被这些事情影响了!要开开心心的!好吗?”
徐子星伏在她怀中大哭,这些日子以来,她第一次释放自己的情绪。
从徐海丽那儿回来,徐子星碰到了宋学文,他在房间外等她,不知等了多久。
她平静地看着他:“有事儿吗?”
“子星,我过两日有事得回深圳一趟,我想带你和你妈妈一起去深圳。”
客房外的走廊不时有服务员和其他客人经过,徐子星刷卡打开房门:“进来说吧。”
她给宋学文拿了一瓶水,俩人在沙发坐了下来。
没见着李沅沅人,宋学文问:“你妈妈呢?”
“带我哥去小海星玩了。”
宋学文点点头,看着她,再次提出:“我想带你和你妈妈……还有你哥哥一起去深圳。”
徐子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带我们去深圳做什么?”
“你是宋家的孩子,我希望你回宋家。”
徐子星笑了下,好似在听一个笑话:“你不怕你老婆和你岳父知道?”
“我会说服他们!”
“宋叙宁当初追求过我,如果我跟你回宋家,我们彼此都会很尴尬吧?你就算为了你儿子,也不能想着我跟你回去。”
宋学文听了,频频摇头。
他尝试着去解释宋叙宁当初的疯狂:“有研究表明,失散多年的兄妹,在不知彼此有血缘关系的情况下,确实容易产生一种类似男女情愫的情感。我当初曾问叙宁喜欢你什么,他说和你在一起很放松,很愉快——我认为这是因为你们兄妹间天然的血缘关系的吸引,只是被他给误会成男女之情。”
徐子星点点头:“听起来是有点道理,但没必要让无辜的人觉得膈应对吧?我爸妈的婚姻已经解体,我不希望你的家庭也因此鸡飞狗跳。当年的事情,你没必要内疚,也没必要执着地要负责。我早已过了需要你负责的年龄。”
“子星……”宋学文放低了态度,“我是真的想要认回你。”
徐子星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说:“我想起来了,之前为了签顾问约,我经常去康福,康福就有奇怪的传言——说我是你的私生女,进康福,是为了跟宋叙宁夺权。”
“当初是有这样的谣言。”宋学文坦诚道,“是当年和我一起创立康福的高层放出来的消息。”
徐子星疑惑:“他怎么知道的?”
“只是见你同年轻时候的我长得像,结合我不顾众人反对执意增加法律团队推测的。你是我女儿这件事,在你妈妈告诉我之前,没有人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