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拎着烧烤和酒回到别墅二楼。
徐子星流了一身汗,回房间冲澡换衣服。
从浴室出来,才发现这次带的两套裤装都穿过,丢在脏衣篮里,剩下全是吊带沙滩长裙。
收行李的时候,光想着海边怎么清凉怎么来,没料到会跟霍昀一起喝酒。
徐子星只好又把脏衣篓里的牛仔短裤和T恤捞起来穿。
整理好一身回到客厅,茶几已经被挪到一边,地毯上铺了餐布,三大盒烧烤和酒都摆好。
徐子星走过去,在霍昀对面盘腿坐下,身后顶着沙发。
她只要一侧过脸,就能看到落地窗外墨蓝色的海面。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室内光线温柔暖黄,中央空调缓缓释放着冷气,体感很舒服。
徐子星身心松弛,拿起高脚杯倒酒,感慨道:“人啊,如果能天天这么玩,那该有多幸福。”
霍昀开了甜酒塞,也帮她倒了一杯,放到她手边:“平时都到哪里休假?”
徐子星执起酒杯跟霍昀碰杯:“我哪有什么休假。一有假期就赶紧回老家帮忙照看我哥,让我妈休息几天。”
“所以工作的时候,对你来说反而更轻松?”
“嗯,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都比照顾我哥轻松。”徐子星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多么希望人生的苦闷,能像这杯酒,干了,也就没了。
霍昀却只稍抿一口。
徐子星重新倒酒,执起酒杯,敬向霍昀:“霍总,再次感谢您长期以来对我哥的照顾,对小海星的付出。”
霍昀跟她碰了下杯,轻抿一口洋酒,见她又一口闷了酒,蹙眉道:“你这么喝很容易醉。”
徐子星笑:“没事,我酒量不错的。”
她认认真真地看着霍昀,小心翼翼地问:“您家那位孤独症孩子已经不在了,您为什么还一直帮助这个群体呢?”
霍昀一怔,将杯中的洋酒全干了,视线看向深远的大海。
许是酒精催化,他竟道:“那个孩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被我害死的。”
徐子星大骇,说不出话来。
“在他之前,我对这个群体一无所知。他走后,大约是弥补心态,我开始去接触这个群体……这个群体,一旦接触了,你总会想帮他们做些什么。”
霍昀说完,给自己满了酒,一仰而尽。
徐子星错愕地看着他:“为什么会觉得是自己害死那个孩子?”
霍昀没说话,只是喝酒。看出他不愿多谈,徐子星没再追问。
俩人各怀心事,默默无言地喝着酒,徐子星开始有些醉意,心情很好,人很开心,不自觉地发笑。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光脚走到落地窗边,望着远处的海天一线,玻璃倒映出她脸上苦涩的笑:“活着很累对吧?只有像现在这样,才是最开心最幸福的。”
霍昀单手举杯,手肘撑在身后的沙发上,眸色晦暗不清地望着她纤瘦高挑的身影。
她兀自笑了会儿,回到方才的位置坐下,后背靠着沙发,双臂撑在腿边,仰头望着头顶已是叠影的水晶灯。
还不够开心。
还想更开心一点。
她垂下脑袋,看到已经空了的酒杯,左手撑着地面,半跪起身,手伸到霍昀那儿,想把自己的酒拿过来满上。
手刚碰到瓶身,霍昀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沉声说:“你醉了,不喝了。”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囫囵道:“没有……我还行……我挺清醒的……”
大脑确实清醒,可身体却不受控制,止不住地想发笑、扭动、唱歌……
她再次摸到酒瓶,霍昀的手也再次握住她的手腕,一瞬间,她整个人被拉起,跌进霍昀怀里。
她挣扎着要起身,霍昀顺势掐着她的腰,带着她跨坐到自己腰上。他后背抵着沙发,盘腿而坐,她被他引导着分开双腿坐在他腰上。
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徐子星!你不能这样!快起来!
可身体却听不懂大脑的指令,双臂攀到了霍昀肩上。
头顶暖黄的灯光洒在霍昀脸上,在她眼里,这一刻的霍昀温柔得一塌糊涂。
她眯眼看他,看着看着就痴痴笑起来,掐在她腰上的力道忽然重了些,霍昀仰起脸,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