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傍晚,厚厚的乌云笼在城市上空,日与夜的交界,天地间混沌一片。
男人西装革履,坐在大班桌后,脸色难看。
电视正播放财经新闻。
“据悉,凌云科技此次暴雷,早在一年前就有迹可循,实控人控制的另外两家公司在去年下半年都成为了被执行人……”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来人急道:“霍总!出事了!跳楼的那个股民,孩子被人打死了!”
殡仪馆,冷藏间。
霍昀站在冰柜前,看着躺在冰屉里的少年。
少年被打得面目全非,五官全被砸烂,脖子和锁骨一片全是青紫。
陪同的警察说道:“这孩子是孤独症,父母跳楼双亡后,被亲戚照顾了一段时间,但因为太闹腾了,亲戚也带不了,就放他回自己家,他把家里能吃的全吃光后,挨不住饿,去街上找吃的。”
“当时正好是半夜,他去了夜市,看到烧烤摊边有人吃烧烤,上手就给人抢来吃,抢了几桌,其中一桌全是混子,被那些混子给活活打死了。”
“如果不是孤独症,大概会懂得上亲戚或邻居家讨吃的……这家真是可怜,父母跳楼,偏偏孩子还是这种病……”
霍昀咬牙,闭了闭眼,再睁眼,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冷情:“麻烦警官了。”
一行人往外走。
陈颂问:“打这孩子的嫌疑人抓到了吗?”
警察说:“抓到六个,还有两个在逃。”
陈颂大骇:“八个混子打一个孩子?”
车子上高速,往上海方向开。
陈颂看一眼后视镜里的霍昀。
他闭眼休息,两道浓眉却是紧拧着,似乎很心烦。
陈颂安抚道:“您不必自责。当初如果不是您,凌云科技也会找别的保荐人上市,结果都是一样的。”
霍昀闻言,缓缓抬眼:“那孩子是什么病?”
“重度孤独症。”
……
七年后。
天刚大亮,骤雨方歇。
南山区的柏油马路被雨水冲刷得干净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