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露富!
钱晋潮听他提到工作,撇撇嘴:“院子里都传开了,你和佟家老二换了工资?你去收破烂,他去油漆厂当工人。真行,你老实说,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陈良并没有避讳,含混道:“粮票呗,我和兰子都能吃,我老家还有父母兄弟,都等着我们接济……”
老陈家把这个锅背好,再说他给出的东西也不少,也不算信口开河。
他把他和鹿清兰的处境说的惨一点儿,也好度过灾年。
钱晋潮上上下下打量他:“你小子就这么实心眼儿?”
明显不信。
陈良没有反驳,只是感慨道:“谁家都有几个亲戚,不比您潇洒。”他将话题引到钱晋潮身上,“我提前跟您打招呼,要是您想卖房,先卖给我们啊。”
“甭做梦了,我一个院子卖得就剩这两间房,再卖就真没家了。”钱晋潮咂舌,“虽然我已经是败家子,但真不能都卖了,万一——”
他的话戛然而止,笑着摇摇头:“快回去吧,跟兰子说她钱大爷弄了件稀罕东西,等她出月子我给她看。”
钱晋潮说完摇头晃脑地提着煤桶进屋,陈良叹息一声,也推门回家。
“……钱大爷回来了,可能又收来了什么好东西,说是等你出月子再过来。”陈良站在门口散身上的冷气,随口和鹿清兰说道。
鹿清兰和钱大爷的关系很不错,当然没有其他意思,起初只是钱晋潮看鹿清兰母亲买房时出手大方,觉得不是一般女人家。
后来得知是孤儿寡母,而鹿清兰母亲对钱大爷的儿子很好,有点好吃的也惦记着半大小子。
四十年代初钱大爷儿子偷偷跑去从军,期间这院子里冷嘲热讽说什么话的都有,唯独鹿清兰母女从不言语,甚至在钱大爷最困难的时候借他袁大头度过难关。
这份情,钱大爷记得。
“钱大爷是讲究人,我不方便,你有事多照看一点吧。”鹿清兰低头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不过钱大爷也是聪明人,知道的不会比我们少。”
看呦呦没有动静,鹿清兰又试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