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时没有人要说话了;如果连两个发言都是反对新法,而没有支持新法的意见出现,自然反对新法的人不必多言。
似乎没有人要挺新法,贺瑞不能再等,出列说道:“右仆射游大人谓物价影响民生,此言确矣。然,今新旧法之相异者,不涉平民,仅涉坐拥房屋四幢以上之富户;既富可拥屋四幢、五幢,有何困苦可言?
现以京城之屋而言,动辄二、三千两,新法之税,第四幢以后之屋,每幢差不及三两。可买三千两房屋,而称加税三两谓之困苦?
又经济振兴云云,税收加减云云,诸多因素皆有影响。且如本朝以来,屡降商税、关税、盐税,迄今仍谓经济不振,度支司统计,三载以来,税收逐年递减,国用不足,朝廷欲整军而乏力,地方拟修堤而缺银,此之谓利民生欤?”
一个人马上接着说:“新法有救贫苦之美意,然屋主将税金转嫁至租赁家户,以各种手法变相加房租,反害贫苦矣。若有平民百姓积蓄多年,欲于城中购屋,税金亦转至屋价,反加重购屋平民负担。请圣上明察,速废新法。”
林凤仪一看,是中书舍人李正宝。
看来,这中书省全都反了,皇上说不拘官职大小畅所欲言,果然让整个中书省跟老板唱反调。
贺瑞左右看看,没有奥援,只好一夫当关:“屋主若自认加房租能出租,不待新法,即加租矣。且价值二、三千两之屋,房价协商多以数百两而计,岂有加税三两,则令房价由二千两变为二千又三两之理?”
一时没人说话。
皇帝点名:“度支司,新旧法之差额何如?”
度支司王司长说:“禀皇上,据去年秋季时统计,拥屋四幢以上者,近三万人,合计应加税之房屋约十六万幢;依其屋况、大小与地段而有税金之差异,然平均加税每年三两,影响近五十万两。然因新法而分家、使其名义上拥有之屋数减少者,亦将影响实征税额。”
这时风向鸡夏鑫说话了:“禀皇上,屋税与房租之法,若需调整,应恺切向民众说明。民众尚有抱怨,房屋之屋况、地段等认定,颇多疑问,认定标准如何,宜有一致且公平之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