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夫人最后几句话,笑着看着姜熙说。
林凤仪知道时代不同,但还是忍不住要问:“要嫁谁,你自己都没意见吗?”
简夫人说:“妾在高家庄见过相公。诸公子皆佳,家父亦曾询妾。说实在话,妾自幼不曾劳动,若真入高家庄,恐难适应也。”
姜熙两夫妇对视而笑。
简夫人说:“妾曾询高公,为何不愿再任县官,高公云殚精竭虑,仍力有未逮,许多不能尽如人意,或有訾议谩骂、风言风语,甚为烦心。”
林凤仪说:“这难免。你要处理十个人的事,做不好就算了,做得再好,总会有三个人不满意,一直念。处理十万个人的事,就有三万人要一直念。处理十亿人的事,就有三万万人一直念。做大事,就别在意这些。”
简夫人说:“此话高公亦说过。然高公性喜兼顾,少数人之利益,亦希尽量照顾,故不易放下。高公云,纵然应为乡亲谋福,然既已做三年余,彼之责份已尽足。高家庄大厅,名迟未厅,妾询其意,高公云,众鸟出林谋食,然一鸟迟迟方出;众鸟暮返,然此鸟未夕即先归。鸟非圣物,不能不食,但不愿多费力耳。”
从客栈到布庄,聊了很多,都没真的讲到渤潍营区的问题;
林凤仪想起王爷的告诫,但想想问一下也无妨,就说:“这里要练鸽驻军,你们的想法呢?”
姜熙说:“容畜败后,先父多次配合朝廷,捐输练兵。朝廷若有令,姜某必承先父之志。农为国之本,兵为国之柱,岂有盐兵均交付外人之理哉?况此地近蓟,向来无事;今称驻军三千,改日增兵三万,徒增启衅之机。”
林凤仪拿朝廷的话来试探:“不是说要剿渤海帮?”
姜熙说:“此街诸店铺亦受该店之胁迫,年节缴费,名曰保护。然多年以来,确无其他打家劫舍之事;纵偶有宵小,有时该店耳目众多,逮而惩之,反较官府有效。久而久之,诸店缴费而无怨言。姜某亦缴,彼此相安无事。”
林凤仪笑着说:“所以这里反而治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