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从被窝里坐起来,忽然感觉后背一凉,立即又钻进被窝里,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嘶,好冷啊。”
“踏踏踏……呼呼……”
少年听到头顶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歪头看见多多正在闻自己的头发,吓得少年猛地坐起来。
多多一脸嫌弃地打量少年一会,转身跑到大门那里用爪子挠门。
少年猜到多多是想出去,忍痛割爱从温暖的被窝爬出来,穿上拖鞋下地帮多多开门,多多迫不及待地从门缝钻了出去。
天已经大亮,但阳光还未完全出来,世界呈冷白色,大量的热气从门缝涌出飘向空中。
“砰……砰……”
棚子边,老人高高举起斧头对准木柴劈了下去,木柴并未一下就断裂,老人再次举起斧头劈下去,“咔嚓”一声木柴裂成两半。
少年痴迷地望着老人手中的斧头,脑海里闪过一些恶劣画面。少年摇摇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走,小心翼翼地走到老人身边。
“常爷爷,我可以帮你吗?”
常舒停下动作回头看少年一眼,继续劈柴。
“你回屋吧,外边冷。”
“哦。”
少年有些失落地低下头,转身往屋走。
常舒瞥了眼少年背影,又叫住少年。
“常来。”
常来停下脚步,满怀期待地转过身。
“帮我看着点灶坑的火,再添两块柴,小心点儿别烫着自己。”
“好。”
常来兴奋地跑进厨房,在灶坑边放着的小板凳坐下,拾起两块木柴一一塞进灶坑里,学着常舒的模样用木棍扒火。
“常来”是昨晚吃饭时常舒给他起的名字,意为从头再来,好运常来。
常来关于昨晚的记忆都是些模糊不清的片段,他只记得自己听了常舒的建议喝了一杯白酒,之后的事情就记不太清了。
想到这常来有些紧张,他担心自己醉酒后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黑衣监护曾经教导过他:不要随意对别人说心里话,否则会招来许多麻烦。
跳动的火光将常来的脸烤得红扑扑的,常来呆呆地盯着灶坑里燃烧的火焰,自言自语。
“应该没什么吧……呵呵,就算我说了谁会信呢。”
下午,常来坐在厨房门口削土豆,手法十分笨拙,不是削多肉了就是皮削少了,趴在旁边的多多看了都摇头。
因为常舒家的土豆都是自己种的,土豆表面不全是光滑平整的,常来总要去用刀尖抠挖孔洞里带有泥垢的土豆皮,还要把土豆坏掉的部分削掉。
趴在门口毛垫上的多多忽然支起耳朵,蹭地从常来脚边跑出房门汪汪叫。
正专心削土豆的常来被吓得手一抖,削皮刀正好割到了手指,手指顿时裂开个口子冒出血浆。
“嘶……”
常来颤抖着手把没削完的土豆和削皮刀放下,赶忙去洗手池冲洗。
冰冷的水流如同无数根冰刺冲击着手指的伤口,疼得常来龇牙咧嘴,血虽然止住了,但伤口还是疼得钻心。
外面的狗吠声越来越强烈,常来顾不上手上的伤,快步出门查看。
一位穿着淡褐色花布衣裳的中年妇女站在院子里四处张望,在看到常来的那一刻先是一愣,随后失声尖叫起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