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让他永远也完不成自己的使命!”
军臣单于道:“那便将他囚禁在草原之上,为我匈奴放牧吧!”
听到军臣单于的话,尔悌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脸上却忿忿不平,道:“这样,也太便宜了他!”
随后,军臣单于又看向尔悌,然后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道:“最近西域诸国颇有不臣,甚至是今年的赋税也少了许多。尔悌,三日之后,你便带着两千勇士,去往西域,督促西域诸国缴纳赋税!”
随后,又看向一旁的伊稚科,道:“你率领勇士三千,去往大汉边镇,掠夺财物,试探大汉对我匈奴之意!”
“是!”
听到可以征战,伊稚科脸上露出了激动之色,当即兴奋的领命。
…………
张骞能够清楚感觉到,似乎匈奴王庭将有大事发生。这让他心中警惕,开始猜测。
不过,尔悌暗中悄悄来了一次,将匈奴即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什么,匈奴欲对大汉动兵?”
张骞惊讶,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不过,一旁的尔悌又道:“不过是让三千匈奴,袭扰边境罢了!”
听到这里,张骞依旧摇头,道:“匈奴侵犯大汉,无论动兵多少都是对大汉的挑衅,不知,大汉可否能够应对……”
尔悌也摇头,道:“我刚刚获得军臣单于的信任,不过还让我去西域诸国,收取赋税!”
匈奴奴役西域诸国,收取赋税,供养己身。
张骞知道尔悌之意,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自己不能阻止军臣单于侵犯大汉的命令。
……
战马嘶鸣,大风呼啸。
草原之上,匈奴骑兵呼啸着聚集,手持弯刀,战意凛然地准备动身出发。
此时,尔悌和伊稚科各自兵,去往不同的地方。
尔悌两千兵马,去往西域,而伊稚科三千兵马,去往大汉代郡、上郡等地。
“我们比试一下,看看谁先返回,谁带来的财物多!”
伊稚科看向尔悌,如此说道。
“好!”
尔悌点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带着两千兵马向西域而去。
看着尔悌离去的背影,伊稚科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然后侧头吩咐身旁的一个匈奴人,道:“去,将那个汉人带过来,我要带着他,亲自目睹他们的汉人族人被屠戮!”
“是!”
片刻,却见张骞被匈奴人带了过来,张骞一脸疑惑,并没有反抗,只是看着伊稚科,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自然是送你回大汉!”
伊稚科脸上带上了玩味的笑容,随即让张骞上马,然后向南而去。
……
张骞心情沉重,此时伊稚科竟然带着自己去往大汉边镇,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但是此时此刻,自己已经坐在了他们的战马之上,且出行已经将近十天,他们即将到达大汉的边境。
期间,他们在曾经的河西之地修养,河西之地在秦时,曾经是秦国的疆域。秦时乱,匈奴趁机侵占,直至今日。
河西之地水草丰茂,物产丰富,十分富饶。
而在南边的大汉边镇,却显得有些荒凉。
黄沙飞扬,黄褐色的城池坐落在大地之上。虽然气候干燥,但是边镇之中也颇为繁华。
土石筑成的城墙之上,有士卒守护。
一处茶肆之中,只见有一個老者正在与茶客交谈。
“客官,是喝热茶还是凉茶?”
“这燥热的天气,当然是凉茶!”
一个魁梧汉子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坐在了简陋的棚子下的木桌旁,然后说道。
“好嘞!”
老者身着粗布麻衣,听到汉子的话,当即应了一声,然后吩咐茶摊里面,“璃月,赶快给客人上茶!”
“知道了,爹!”
下一刻,却见从茶摊里面走出了一个女子,她身着同样简陋无比的粗布麻衣,宽大非常,让人看不清她的身姿。
且发髻颇为朴素凌乱,脸蛋之上有些刺眼的污垢,虽然出来之时让人眼前一亮,但是看到脸上的污垢之后,又让人移开了目光。
其中,便包括刚才说话的汉子。
“我说秦老头,你说你们是内地人?怎么来到了边镇?这里可不是讨生活的地方啊!”
汉子一口将大碗里的凉茶喝尽,然后随意地对被称为秦老头的老者道。
秦老头闻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但是汉子的目光却看向了出来倒茶的璃月,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脸上,惋惜地道:“你女儿倒是可惜了,若是没有胎记,恐怕将会一美人,说不定会嫁给达官显贵!”
说到这里,汉子话音一转,又道:“秦老头,你女儿年龄也不小了,虽然此时是边镇,大汉律法不及,但是也要嫁人了!”
“我是粗人一个,虽然有个铁铺,但是铁铺里有个学徒,有意璃月,不知道秦老头你意下如何?”
汉子说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那个学徒你也见过……”
和秦老头交谈的时候,只见给汉子倒茶的璃月却面无异色,忙罢,直接转身进入了茶摊之中。
秦老头闻言,却微微摇头,道:“你的好意老汉我心领了,但是我女儿曾经却与一人有过婚约,虽然是口头约定,但是也不好失信……”
“婚约啊……”
听到这里,汉子一愣,当即理解地点头,道:“的确不能失约……”
……
时间缓缓流逝,逐渐接近傍晚,这不过是边镇之中的一个小城,城墙都非常低矮。
不过因为贸易之故,却也繁华。
茶肆父子两人忙碌着,收拾着茶摊。璃月持着抹布,将一个个桌椅擦拭干净,随即坐在了茶肆之中的柜台后,静静的看着外面街道之上路过行人。
左右无人,秦老头才看向自己的女儿,道:“是时候返回了……”
“知道了父亲……”
璃月轻声应了一声,声音清脆悦耳,但是其不过是双十年华,双目之中却藏满了心事。